人群高叫:“对!”
拉尔夫移开了目光。
“我们还要选一名新的治安官,组织一支由助理及哨兵组成的队伍,来维护法律并强化良好秩序。
“对!”
“今晚教区公会将开会,拟出切实可行的细目,公会的决议将在下个礼拜天在教堂中宣读。谢谢大家,愿上帝为你们祝福。”
在副院长宅院的大餐厅里举行的葬礼宴会上,亨利主教坐在首席。他的右手是夏陵守寡的伯爵夫人菲莉帕女士。她身边就座的是主要的悼念人,蒂莉居丧的鳏夫拉尔夫·菲茨杰拉德爵士。
拉尔夫坐到菲莉帕身边喜出望外。他可以趁她专注于食物时偷窥她的胸脯,每当她俯身向前时,他都得以从她薄薄的夏服的方领口处窥视下去。她还不知情,但那一刻已为时不远,到时候他会要让她脱下衣服,赤身裸体
地站在他面前,他就可以尽情观看那对优美健硕的乳房的全部了。
他注意到,由凯瑞丝提供的午宴丰富而不靡费。饭菜中没有全鹅或糖塔,但有充足的烤肉、熬鱼、新烤的面包、豆类和春季浆果。他为菲莉帕盛了些由鸡肉末加杏仁奶做的汤。
她悲切地对他说:“这是一场大悲剧。我对你表示最深切的同情。”
人们都十分动情,以致在某个片刻,拉尔夫竟然自以为是一桩可怕的丧亲之痛可怜的牺牲品,乃至忘记了他自己正是那个把刀子刺入蒂莉年轻心脏的凶手。“谢谢你,”
他郑重地说,“蒂莉太年轻了。不过我们这些当兵的已经习惯于突然死亡了。有一天,一个人会救助你的生命,并发誓要保持永久的友谊和忠诚;可另一天,他就会心脏中箭倒下,你也就此忘掉了他。”
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让他联想起格利高里爵士凝视他的样子,也是既好奇又疏远,他不明白,这和他对蒂莉之死的态度有什么关系,是她这一死才激起了如此反应。
菲莉帕说:“你有个男孩。”
“杰里。今天修女们在照看他,但明天我就要把他带回到天奇大厅去。我要找一个奶妈。”
他看到一个机会,赶紧埋下伏笔。“当然啦,他需要有个人给他当个合适的妈妈。”
“是的。”
他回想起她自己的丧亲之痛。“你理解失去配偶是什么滋味。”
“我有幸和
我亲爱的威廉过了二十一年日子。”
“你一定很孤独。”
这可能不是恰当的求婚时刻,但他想把谈话切近主题。
“确实。我失去了三个亲人——威廉和我们的两个儿子,城堡显得这么空荡荡的。”
“不过,也许不会太久了。”
她瞪着他,好像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他也明白了他说了触犯的话。她转过脸去和另一面的亨利主教谈话了。
拉尔夫的右侧是菲莉帕的女儿奥狄拉。“你愿意来一点这种馅饼吗?”
他对她说,“是用孔雀和野兔肉做的。”
她点点头,他便给她切了一块。
“你多大了?”
他问。
“今年就十五岁了。”
她长得很高,已经有了她母亲的身材:丰满的胸脯和宽宽的女性臀部。“你看上去还要大些。”
他看着她的乳房说。
他本意是要奉承她——年轻人通常都愿意看着老成——但她脸一红,就扭过头去了。
拉尔夫低头看着盘中的食物,把一块姜汁猪肉切开。他闷闷不乐地吃着。他在格利高里说的求爱上做得不好。
凯瑞丝坐在亨利主教的左边,梅尔辛作为公会会长坐在她的另一侧。挨着梅尔辛的是格利高里·朗费罗爵士,自他三个月前来参加威廉伯爵的葬礼以来,一直没离开过这一带。凯瑞丝强按他的反感:她不愿与杀人的拉尔夫和那个几乎肯定唆使他下手的人同桌就餐。但她在这顿饭席上有工作要做。她有一
个复兴这座城镇的计划。重建城墙只是第一部分。而为了第二部分,她必须把亨利主教争取过来。
她为主教倒了一高脚杯清澈的加斯科涅红葡萄酒,他长长地饮了一口。他抹了抹嘴,说:“你做了很好的一次布道。”
“谢谢您,”
她说,已经注意到了他的恭维背后不同意的讽刺意味,“这镇子中的生活正在堕落到混乱和淫乱的地步,如果我们要纠正,就需要激励镇民。我确信您是同意的。”
“问我同不同意你的话为时已晚。不过,我是同意的。”
亨利是个实用主义者,不会重整旗鼓再打失败的战斗的。她原指望的就是这个。
她给自己加了些用辣椒和丁香烤的苍鹭,但没有马上吃;她要说的话太多了。“我的计划里还不仅是城墙和治安人员呢。”
“我想也不止。”
“我相信,您作为王桥的主教,应该有全英格兰最高的大教堂。”
他扬起了眉毛:“这我可没期望。”
“两百年前,这里是英格兰最重要的修道院之一。应该重振辉煌了。一座新的教堂塔楼会象征其新生——包括您在主教中间的声望。”
他苦笑了一下,其实他是高兴的。他明知这是在奉承他,但他喜欢听。
凯瑞丝说:“塔楼也会给镇子振威。能够从远处就看见这座塔楼,就可以帮助朝圣者和商人们找到来这里的路。”
“你如何为此付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