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为了赶时间跑得太急,还是买卫生巾这件事让他太过羞耻。
裴延澈那张俊逸的脸上晕染着薄薄的红,紧张地询问,“你们出来了啊,知懿你究竟得了什么病啊?”
沈知懿轻咳了声,借着姜梨的谎言搪塞道,“痛经……”
裴延澈的眼神开始无处安放起来,把手里那满满一袋卫生巾塞进她的怀里,讷讷的说,“没病就好……我也不知道你到底需要哪种,什么夜用的、日用的、这东西居然还有超薄的!我每样都给你买了一包,希望没买错。”
她抱着那堆卫生巾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像个发放妇女劳保的工作人员。
一旁的姜梨已经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知懿,你一年的姨妈巾都被裴延澈给承包了,开心吗?哈哈哈哈……”
“别笑了,医生让我回去静养,你吵到我了。”
她喟叹了声,口吻满是无奈。
姜梨立马收敛,扶着她回到车上。
裴延澈开车很稳,沈知懿被疼痛折磨了半天,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一直到翡翠洋馆门口才醒过来。
姜梨把她送至二楼,看她安稳的躺在床上,方松了口气,“你今天可真是吓死我了。”
沈知懿垂眸看向姜梨藏在鞋里的双脚,鼻尖有些酸楚,“梨梨,多亏有你。你的脚没事吧?”
“哎呀没事,我皮糙肉厚,顶多磨几个水泡,光脚可比穿高跟鞋舒服多了!”
姜梨大大咧咧地摆手,瞥到桌上那袋卫生巾时,表情凝重起来。
“宝儿,我说句实话你别介意啊!”
“你说,我不会介意的。”
她身上盖着柔软的蚕丝被,双手无意识的搭在自己小腹上。黑缎般的长发垂在脸侧,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憔悴和乖顺。
“其实……我觉得顾予曦这个时候回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初你和裴松鹤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签订什么协议合同,不如趁这个机会离开他吧,他肯定也会同意的!”
姜梨试探着说道。
她睁了大双眼,像是在认真聆听姜梨的话,漆黑的眸子里却写满了无措和茫然,让人有些不忍。
“你先把铺子关个一年半载的,出去把孩子生了,以你现在的经济条件又不是养不起,再不济还有我这个干妈呢!”
姜梨狠了狠心,咬牙继续说道,“长痛不如短痛,你这样没名没分的留在他身边算什么?他又……又不打算娶你!”
沈知懿长睫慢吞吞的眨了眨。
姜梨说得她都清楚,也知道肚子里的宝宝一天天在长大,迟早有瞒不住的一天。
但她暂时还不想跟裴松鹤彻底说分手。
尤其在那天夜里,裴松鹤开车把她从夜店接走之后,她更舍不得放弃自己在他那里获得的位置和特权。
姜梨见她仍执迷不悟,把她的手机从枕边拿了过来,口吻凛冽,“知懿,你看看裴延澈,他那么浑,得知你身体不舒服都能立刻抛下顾予曦,把你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