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对东宫不熟,但根据宫殿的位置,能辨别出那里是前殿,哪里是后院,哪里是太子妃住的正院,哪里是太子的寝殿。
云沐霖现在正是新婚,唐棠觉得他应该在太子妃住的院子,就大摇大摆地寻了过去。
可是,云沐霖并不在。
太子妃还是新妇,穿着红色的锦缎褙子,端坐在软榻上,一边看书,一边打哈欠。
丫鬟看了看沙漏,小声道:“娘娘,快子时了,您要不要先休息?”
太子妃将书放到桌子上,冷声问道:“太子没去那些侍妾那里?也没召侍妾侍寝?”
丫鬟道:“没有,太子伤得那么重,得在寝殿养伤。若是那边有情况,咱们的人早就回来报信了。”
太子妃点点头,“那咱们就寝吧。”
丫鬟伺候她更衣,愤愤不平地道:“大皇子真是该死!把太子爷伤成那样!一定不能放过他!”
太子妃脸色一沉,呵斥道:“闭嘴!不要胡说八道!”
丫鬟一愣,疑惑又委屈地道:“娘娘……”
太子妃将耳坠子摘下来,道:“腰牌是大皇子府的,不能证明这事是大皇子做的,他没那么蠢。”
丫鬟帮着她摘下簪子,“可是,也可能是大皇子觉得大家都这么想,正好用这腰牌替自己脱罪。”
太子妃将耳坠子扔到桌子上,道:“若真是他,他完全可以推到戎狄、燕王、其他皇子身上,没必要给自己惹一身骚。”
丫鬟愣住了,“娘娘的意思,不是大皇子干的?”
太子妃将头散开,道:“一定不是。”
丫鬟拿起梳子给她梳头,疑惑地道:“那皇上为什么将大皇子软禁起来了?”
太子妃望着铜镜,淡淡地道:“腰牌是真的,陛下总得有所表示,并不代表给大皇子定罪。你们都管好嘴,不要乱说!”
唐棠站在窗前听了,觉得慧康长公主和定远侯生的这个女儿倒是清醒的。
她离开正院,去了东宫前殿。
门窗都关着,门外有侍卫和下人守夜,唐棠无法打开门窗进去,只要静待时机。
唐棠耳朵灵,听到了云沐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同时还有一个小太监的声音。
两人的声音无法描述,唐棠这个老司机,很懂。
当然,唐棠更懂,云沐霖还能跟小太监嘿嘿嘿,那就是伤得轻,或者压根儿没受什么伤。
半分钟后,里面叫水了。
唐棠隐着身形,屏住呼吸,跟着提水的丫鬟走了进去。
云沐霖搂着一个小太监,柔声道:“走,奴儿,咱们一起洗。”
唐棠现,这个奴儿不是蜀地的那个奴儿,年龄更小,也就十岁左右,更加清秀白皙。
两人啥也没穿,委实有些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