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映神情微动,随之低下头去,就见乔翎也正垂着眼睛,两手翻动,在她腰间系的认真。
张玉映不由得道“怎么还有我的份呢”
乔翎理所应当的道“你是我来神都之后,正式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啊”
张玉映的心脏好像被火苗烫了一下似的,漏跳了一拍,而芳衣就在这时候慌慌张张的过来“娘子”
乔翎略有些诧异“怎么了”
芳衣的性情只是有些活泼,但是并不毛躁,能叫她这般神态,可见是真的出了事。
芳衣看着她,喘着粗气道“我是来告诉您,没事儿这几天不要出门,就在院子里待着。”
乔翎脸上神色肃然起来,她站起身“到底怎么了”
芳衣有些艰难的告诉她“小公子出事了。”
真正出事的其实不是梁氏夫人的儿子姜裕,而是姜裕的小厮谷雨。
今日上骑射课的时候,谷雨不慎撞到了郑国公的孙儿陈续身上,因此跌碎了他的玉佩。
陈续当时便作起来,连抽了谷雨几鞭子还不肯罢休,撺掇着几个跟随者把他给捆了,拴在马上拖行了近百米。
乔翎闭了下眼,问“小公子现下何在”
芳衣低声道“在夫人那儿。”
乔翎点点头,又问“那谷雨呢”
芳衣道“事之后,小公子请了助教过去,给谷雨请了大夫,怕是得将养上几个月了。”
乔翎问“助教对这件事怎么说”
芳衣眼底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悲哀,物伤其类“能怎么说呢毕竟谷雨只是个奴仆,并不是王孙公子,陈家的公子动手打他,也算是事出有因,只能说是行径上有些过了”
末了,她哑然一笑,同乔翎道“夫人那边身子才好一些,小公子也回来了,您这几日还是不要四处走动了。”
乔翎谢了她的好意,却道“我得过去一趟。”
芳衣要劝,乔翎却很坚决,她见状,只能叹一口气,最后随她去了。
张玉映倒是没劝,只是有些坐立不安“待会儿要是梁氏夫人骂我们,就忍忍吧”
乔翎咬牙切齿“鲁王这条该死的贱狗”
金子在旁边清脆的叫了一声“汪”
乔翎“唉”
了一声,半蹲下摸了摸它的头“不是说你。”
交待院里的侍女们几句,马上往梁氏夫人处去了。
梁氏夫人病了一场,脸色便有些苍白,见了她,果然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你个丧门星还敢来”
又瞪着张玉映“你更是丧门星中的丧门星”
二人唯唯诺诺。
梁氏夫人又骂了几句,二人也都蔫眉耷眼的听着。
最后梁氏夫人自己也烦了“滚吧,别叫我瞧见你们”
却听乔翎道“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呀,谷雨也就罢了,只是个小厮,可是居然把二弟给吓病了”
梁氏夫人原就满腹怒火,听到此处,不由得作起来“你放屁”
她气急之下,飙了句脏话“你才病了呢”
乔翎继续说“我们家可就这么两根独苗啊,国公身体不好,又把二弟吓病了,陈家那条贱狗,安的是什么心啊不能就这么把这事儿掀过去”
梁氏夫人神色微动,目光中闪过一抹诧异,眼睛抬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乔翎很自信的朝她挤了下眼。
梁氏夫人厌烦的白她一白,转头思忖几瞬,终于道“裕哥儿病了,叫他待在房里,不要出门。”
又叫了陪房过来“你回去一趟,问母亲讨一支有年份的山参来,马上就去,动作快些”
陪房楞了一下,很快会意,瞟了眼乔翎,应声而去。
梁氏夫人姿态傲然的伸出手去。
乔翎殷勤上前,搀扶住了她。
梁氏夫人道“我接受你的提议,并不是因为我想跟你和解,只是因为有外敌在,不能叫府外的人看笑话,明白吗”
乔翎卑躬屈膝,连连点头“明白的、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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