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好歹想去掖庭麼,那就讓她去看看,真正的掖庭奴婢過的是什麼日子。便是這麼一間破屋子,也是他提點過何四喜,在掖庭能找到的最不受苦的住處了。
分開這些天也多少設想過,也許她會忍受不了,會自省,進而知道自己從前的天真,便不會整天痴心妄想,不知滿足了。
可是……如今看來,卻是適得其反。
房間簡單的一目了然,符清羽繞了一圈,停在木桌之前。
魏嬤嬤急忙點著了爐火,借著微光,符清羽看到木桌當中整整齊齊擺放著的一對東珠耳墜。
眼熟得很,是他何時賜下的,已經記不起,卻知道是程寶纓從前很喜歡的物件。色澤溫潤,行止間光華流轉,顧盼生姿……也很襯她。
可是如今,也被她摘下來,擱在陳舊腌臢的桌面,拋卻於身後了。
這便是她在掖庭的反省,是她的態度。
她怎麼敢?!
符清羽重重一拳砸在桌上,震的那對墜子落在地面,滾到不知哪裡去了。
魏嬤嬤也不知還能如何勸解,垂了手,安靜地侍立在旁。
一時間,只能聽見木柴燃燒,噼里啪啦的聲響。
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會這般難受,連符清羽自己也料想不到,但終是壓下燥郁,恢復了理智。
他在陰影中緩緩坐下,僵硬地命令道:「梁沖,把袁逸辰給朕押來。如遇抵抗,殺無赦。」
梁沖「嘶」的倒抽一口冷氣。
他侍奉符清羽多年,自是知道皇帝的手腕,袁家父子就算反叛,皇帝這邊也有後招。只不過……畢竟剛剛處置了楊家,可不是翻臉的好時機。
可是瞥見符清羽陰沉的臉色,梁沖只好得應道:「是。奴即刻帶人去,儘量把事情做的隱蔽些,決計不會動搖大局。」
符清羽低著頭,手指敲了兩下膝蓋,叫梁沖走了。
又對魏嬤嬤道:「她是如何騙過嬤嬤,如何逃走的,還請嬤嬤事無巨細,從實道來。」
終是免不了這一刻,魏嬤嬤脊背上直冒冷汗。
先前她還有意減少提到寶纓,一來不想刺激皇帝,二來想著儘量遮掩,讓寶纓的錯處不那麼突出。
但又怎麼瞞得過皇帝。
事到如今……魏嬤嬤乾咳一聲,無奈招來:「自從老奴來了掖庭,寶纓姑娘恤老,對老奴多有關照。一來二去的,老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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