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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清羽面色陰沉,僵硬的像尊雕像,只偶爾眨下眼。
越聽魏嬤嬤的稟報,一顆心越發往下墜,直墜入不見底的深淵。
符清羽總覺得,十年相處,他算是能看透程寶纓這個人的。以他對女子貧瘠的了解來看,程寶纓算是女孩子當中很通透的,懂得輕重急緩,不會意氣用事,也不會使小性。
最重要的,她總能理解他的。哪怕事前不理解,事後也總能說通。
他沒有想過,不使性子的另一面,不只有乖巧懂事,還有可能是決絕。
她是鐵了心要跟袁逸辰走,一次不成,接二連三,被打入掖庭也絲毫沒有動搖決心……可他卻反而在分離的這段時間,一直想她。
思念入骨成疽,今夜尤甚。
她卻背叛了他。
手掌握緊,不住顫抖。即使面對楊府的案犯都能秉公執法,可現在,符清羽卻純粹出自發泄地想,等把人帶回來,一定要狠狠懲罰,讓她生不如死。
她怎麼敢……
打斷思緒的,是一陣急切的叩門聲。
符清羽抬眼,見梁沖引領一人進來,卻不是袁逸辰。
倒是魏嬤嬤先急了:「劉山,你怎麼回來了?讓你追的人呢?寶纓姑娘呢?!」
那名叫劉山的暗衛嘴角往下撇了撇,垂頭喪氣地說:「屬下辦事不利。」
符清羽眉間的刻度驟然加深,威壓攝人。
劉山拙於言詞,搓著手為難地看向梁沖。
梁沖謹慎地說:「奴才帶人去請袁小將軍,沒成想袁小將軍正要進宮,在半路上碰見了。劉山的暗衛,當時正和袁小將軍的人糾纏在一塊兒,險些擦槍走火。奴才便把人都帶進宮了,具體事宜,恐怕還得袁小將軍親自來講。」
符清羽沒有在第一時間見到人,早已有了不好的預感,聽見這話,沒好氣道:「還不讓他滾進來!」
梁沖對手下使了個眼色,很快,袁逸辰被兩個侍衛押了進來。他的雙手被麻繩捆在背後,身上倒沒有傷痕,像是束手就擒的。
袁逸辰一進門便「撲通」跪下:「陛下,臣罪該萬死,想怎麼罰,悉聽尊便。可是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寶纓她——」
袁逸辰喉頭一哽,黑沉沉的眼眸里充滿痛悔:「陛下,臣的屬下將寶纓帶出皇宮,帶出京城,卻在城外被不明身份的人襲擊……」
「寶纓她,被人劫走,下落不明!求求陛下,快命人把寶纓找回來吧!」
袁逸辰急的面紅耳赤,伏在地面,不住磕頭。
耳朵里隆隆作響,符清羽幾乎無意識地站起身,盯著一屋子的人,只覺這場面荒唐的像是噩夢。
「你把她弄丟了……你……」
嘴唇輕顫,符清羽踱到劉山面前,「唰」的一聲,抽出劉山的佩刀,直指袁逸辰!
你能,拿什麼來賠?!
「陛下!」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