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是不是想撵我走了?」
所以将我一个人丢在清风殿。
美其名曰闭关修行,实际是冷处理,让我识趣点儿认清自己身份,然后滚蛋?
师尊没有说话,只是踏过一地枯枝,在我身前席地而坐。
本来是他抬手就可以收拾干净的脏乱院子,他却选择了保持原样。
尽管月白的锦衣沾了泥土、浮灰,却也依旧不显他狼狈。
狼狈的,只有在满地狼藉中,被涕泪与灰尘糊了一脸的我。
我从来都知道我跟师尊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但却是头一回如此清楚地认识到,我们之间如有天堑。
我忽然觉得我多余问这个问题。
像师尊这么好面子的人,应当是不会直接说他想将我撵出清风殿的。
我应该识趣点,自己离开。
「沈攸攸,你想去哪儿?」
师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但嘴角下垮得厉害。
如墨的眼瞳中倒映着我狼狈又迷惘的脸。
「沈攸攸,你想离开清风殿去哪儿?」
师尊重复地问着。
好像若不能得到一个答复,就誓不罢休一般。
我脑子是空的。
从他叫我全名那一刻起,就是一片乱糟糟的空白。
师尊从不叫我全名。
除非他很生气。
好几年都哄不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