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犀利地说:“直觉不能当证据,也判定不了事实。你这样说我会以为你是在故意挑拨离间。”
林再星脸色一下子白了,似乎猝然从某种魔怔的状态走出,他急忙解释:“我不是,我只是……只是觉得墨有深突然要找人结婚这事很奇怪,而且他们两人还认识,偏偏那天私底下见了面,你可以看看那个时候的监控……”
“那个人的年龄谈结婚很正常,而且他和学长认识,也说明不了什么。”
许秋白护犊子地说,“再者说,墨家是什么样的存在,我学长没那本事,能操控一个家主继承人拿出自己的婚姻来当儿戏。”
那是你不了解墨有深,他根本不在乎和谁结婚,而且要是温罗手握能救命的东西呢?
林再星看到许秋白眼中隐隐的苛责,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拽紧,利爪刺破跳动的心脏,流出又苦又痛的东西。
“对不起。”
他低声道,觉得自己这一刻仿若得不到就跳脚的小人。
许秋白沉默许久,性格使然,他没办法说更多的重话,甚至带着点劝慰地道:“阿星,你的人生有了个新的开始,从此就要向前看了,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
像是在说道别前的祝福,说完就要离开他的世界了。林再星使劲摇晃头:“不要说了!秋白哥,我不喜欢听这些!”
许秋白闭了嘴,也没去看他。
两人无声地站了会儿,许秋白叫的车来了,他送林再星上车,车门关上前,林再星哑着声说:“秋白哥,你别讨厌我。”
许秋白低头看他:“嗯,不会讨厌的。”
林再星:“真的?”
“真的。”
许秋白说,“回去了,没事就别乱跑,骨头断了不容易好的。”
林再星这才勉强扯出一抹笑。
许秋白目送车离开,插着兜慢慢往回走,认真地看着脚下的路,不一会儿走到大铁门前,他抬头,看到头顶上的摄像头。
这年头,不止家里有摄像头,路上有,车上有,手机上也有,到处都是,便利,也暴露隐私。
想查点什么是很快的。
许秋白推门进去,穿过花园,夏季盛大开放的紫阳花已经进入休眠,院子里绿叶蓊郁,但或许是受天气的影响,多少显得有些清冷。
温罗见他回来,从一盏热茶中抬眸,左脸那颗朱砂痣散在氤氲水雾里。
“你回来了,怎么没多走走。”
走远了你不得追过来——许秋白去洗手擦脸,回来坦诚道:“刚才是阿星来找我。”
温罗目光柔顺地看向他,那眼里没有一丝意外。
许秋白说:“他腿断了,现在拄着拐,看着还挺不方便的,估计仗着年轻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