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也挺狠的,听说都把人软禁上了,整得跟古代封建大家长似的,那些个豪门都这样的吗?”
“哦,对了,他还说怀疑墨家相亲是冲着他去的,而推动这事的人是学长你。”
絮絮叨叨的话一停,空气便也跟着寂静。
温罗依旧笑着,面上不见异样:“怀疑?”
许秋白:“是啊,说是直觉,信誓旦旦的样子。”
温罗轻轻吹散热气,将茶放在许秋白面前:“小白觉得学长有那个能力左右墨家人?”
许秋白捧着茶,双手快速回温:“看起来好像没有。”
温罗眯了眯眼:“看起来。”
“我不知道啦。”
许秋白说,“学长说没有就没有。”
温罗唇上的弧度下来一点:“小白也怀疑我,因为外人说了几句挑拨的话,就来找我质问。”
许秋白顾不上喝茶,忙说:“我没有怀疑你,也没什么质问,就是不想隐瞒你……而且我都不知道你还认识墨家的人。”
烫热的水汽散去,露出那张宛如画笔精细描摹的俊美面孔,几秒的寂静里,似乎有什么破土而出。
“我研究的某种药材是墨老家主的对症之药,墨有深因此与我有往来。”
温罗说,“我也知道他在安排相亲的事。”
许秋白有些呆:“哦,这样。”
温罗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小白想知道什么,学长都说给你听。”
许秋白却说:“没什么。”
温罗:“是吗,小白不好奇他说的是真是假?”
许秋白眉心一蹙,飞快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头一口喝光了那杯茶。
温罗的眉眼定格在温雅的姿态,心底却漫上一片乌云,那乌云愈拢愈深,快要滴下水来。
没有证据,有的只是随风而散的只言片语。
墨有深太过精明,温罗只提了他该到结婚的年纪,再随口谈及林家人,对方就自己行动了,而且效率极高。
那天墨有深过来,温罗便已知道,这人又将他身边的一切都查了个遍,什么都知道。
一切都在无言中进行,聪明的人甚至不用多说一句,他们各取所需,默契又配合。
林再星说得对,他只能靠直觉,根本无法找到一丝证据,除非两个当事人主动开口。
但说了又怎样,把对话复述一遍,只会发现他们只是在寻常地交谈,期间提了那么一两句,甚至都看不出暗示的痕迹,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完全就扯不到温罗头上来,他可以就此否认,本来也无迹可寻,不是吗?
可林再星说的话却让许秋白动摇了,不,也没有,许秋白没有动摇,只要他的学长说什么,他就真的会信什么。
可那些话他终究是听到了不是?纵使埋不下隐患,但就算是在许秋白心里擦了点痕迹,温罗也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