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冬青不以为然:“这点事叫那么多人干嘛?反而更危险。”
见孟凡还要说什么,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就等着领功请赏吧。”
“领什么功,简直是胡闹。”
孟凡推开曲冬青的手,掏出电话,还没按完号码,又被曲冬青一把抢过去了:“都这会了,你要叫人不觉得晚了点吗?行了,给我安静点。”
想想也是,孟凡郁闷地丢出几个字:“这也太草率了。”
“嘘,别出声。”
曲冬青一把按下孟凡略高的头,三个人将身形压得更低了。
皎洁的月光下,黑黢黢的山包像个沉默的怪兽,静静地注视着渐渐接近它的一伙人,他们来的方向显然跟曲冬青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孟凡拿眼一扫,至少七八个人,头上戴着矿灯帽,手里拿着各样家伙,还有的背着一捆捆的绳子,也许是在这人迹罕见的深山里,又是深夜,这伙人并没有太刻意收敛,其中一人拿着个手电筒晃来晃去的,仔细辨认,正是通缉在案的大鱼,孟凡诧异地看向曲冬青。
曲冬青的唇忽然凑到孟凡的耳畔:“你与其把我上交国家,不如把这条鱼交上去的好。”
孟凡揉了把有些发痒的耳朵,看着曲冬青,这哥们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对面是一群手拿各种工具,穷凶极恶的盗墓贼,他们才三个人,还有个女孩子,就算他手里有把枪,真打起来,每人赏一粒花生米,也不够大鱼那伙人分的。
此时大鱼正在跟弟兄们讲话,这帮人显然都听命于他,吩咐了几句后,众人开始干起活来,沿着山包很有规律地敲敲打打,很快有人轻喊一声:找到了,众人顿时围拢过去,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兴奋和干劲。
方萃低低地说:“他们前天已经踩过点了,做好了标记。”
孟凡抿了抿唇,敢情这两人早已做好了某些部署,叫自己来也别有用意,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比警方先找到了大鱼的行踪?
一抹淡淡的幽冷香气,若隐若无,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轻轻搭在孟凡的肩头,是曲冬青的。
孟凡悄悄望去,这家伙不仅长相出众,行为做事也令人捉摸不透。
“看够了没有?”
曲冬青忽然转过头,直视孟凡,清风明月中,幽深的眸子闪耀着一种琥铂色,动人心弦。
孟凡仓促回应:“看你怎么了?”
将目光移开,半边脸兀自有些发热。
曲冬青的目光偏偏幽幽冷冷地不肯放过,周边的一切除了不远处那伙人细微的嘈杂声,似乎也只剩下彼此细微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声。
“你看够了没有?”
孟凡倒打一耙。
曲冬青阴恻恻地说:“没有,怎么看都不够。”
“草!”
孟凡低骂了一声,扭脸转向“热火朝天”
的大坟包。
盗墓贼们干得如火如荼,行事也算颇有章法,显然都不是第一次干了,几个人轮番用某种声音极小的电钻类的工具,在山包脚下一个地方笔直地打下去,即便如此,在这寂静的山林里,也有种轰鸣般的效果,很快,他们弃了电钻,有人抡着一个半臂长的小镐不断地扩大那个洞口。
方萃跟个现场解说似的:“这人就是鼹鼠,专门负责打洞开路的。”
等鼹鼠上来后,又一个人腰间系好绳子被人放了下去,方萃的解说再度响起:“这是雷震子,专门负责埋炸药的,据说他埋的药想怎么炸就怎么炸。”
孟凡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方萃:“就是想竖着下去,就竖着炸,想横着穿过去,就横着炸,不毁墓里的东西。”
埋药的过程有点漫长,其他人开始纷纷休息、打屁,大鱼嘱咐他们小心点,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洞里的雷震子估计是给了信号,这才被人又拽了上来。
不一刻,这些人忽然分散开来,躲避在各种山石掩体后,只听得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闷响,整个地面似乎都随之震动了,孟凡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配枪,耳边传来曲冬青的声音:“漂亮。”
方萃轻笑:“炸开墓洞了,好戏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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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墓
看着曲冬青和方萃,孟凡凭空生出一个念头,这俩人不会也是盗墓贼吧?曲冬青那些好东西,什么祖上传下来的,八成也是从哪个墓里掏出来的。
曲冬青忽然扭过脸来,撞击孟凡来不及躲开的视线,声音幽冷:“你要是再胡思乱想,那咱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跟你回警局,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孟凡瞪着眼,却没吱声。
曲冬青又问:“你相信我吗?”
鬼使神差的,孟凡居然点了点头。
那伙人很快就在洞口处搭好了支架,一根长绳缠绕在支架的滚轮上,可以任意上下拉拽,整个过程大鱼都是指挥,并没有动手,直到一切准备就绪,先派了一个人下洞。
方萃忽然笑道:“这就是花旗参,大鱼最信任的人。”
不等孟凡询问,方萃解释着:“因为他特别的崇洋媚外,老是国外怎样怎样的,不过他的确有点门路,大鱼弄到手的一些东西,不少是他给搭的海外线,算得上是他们这伙人里的二把手,这人可好色了,还喜欢搜罗各种人参补身子,所以人称花旗参。”
孟凡低声说:“他应该叫卖国贼!”
继而又略带嘲讽地:“你倒是比警方掌握的情况还全面啊。”
方萃刚要顶嘴回去,被曲冬青一个眼神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