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你跟我谈资格……”
袁宇红着眼睛瞪着他,语气异常的森然轻柔:“那你说我怎么才有资格?把欠你都还你,然后才有资格说爱你?”
“你还不起。”
曾如初冷冷的说道。
十年的青春,屈辱的牢狱生活,残缺的身体,还有心里受到的伤害,袁宇就是想还,他也还不起。
袁宇凄惨一笑,看了他一眼,突然转身进了厨房。
曾如初心里一惊,涌上不好的预感额。袁宇已经又出来了,手里拎着他家一把菜刀。
袁宇走到书桌前,左手掌心朝上,摊平在木质书桌上,右手紧紧的握着菜刀,冲着曾如初凄惨一笑,说道:“对,你说的对,我找别人报什么仇啊!我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如果还清了,我么至少就站在一个对等的位置,我不用这么愧疚,你也不需要处处躲着我了。”
曾如初浑身发冷,冷得要打颤,他既害怕又故作强硬的冷冷说:“袁宇,你把刀放下。你是在吓唬我吗?我告诉你,你就算这样,你也换不清……”
曾如初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他先把刀放下,没想到袁宇却眼神诡亮的看着他说:“一根手指不够,我就还你两根,十年不够我就还你二十年。等我自首进了监狱,你在外面不可以跟别人好,记得要等我……”
泛着青色菜刀抬起,曾如初恐惧的眼神和袁宇诡异的笑容都映在宽薄的刀面上。
“你疯了袁宇……”
曾如初还没说完,就看到袁宇刀起刀落,动作快的像是砍死物一样毫不犹豫。
“砰”
的一声,菜刀透过手指砸在木质桌面上发出闷响……
“不要……”
曾如初撕心裂肺的喊,等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满眼的红色血液……
“如初,我去自首后,你不要跟别人,好不好……”
剧烈极致的疼痛让袁宇的声音都不稳,颤抖得像是音乐家弹奏一首哭泣的乐曲。
袁宇无力的扔下刀,抬起右手想要摸摸曾如初的脸,却颤抖得像是筛子,把血都抹到了曾如初洁白的脸颊上。
曾如初吓傻了,冲过去看到涔涔流出的鲜血中,袁宇的小拇指已经彻底断了,无名指还连着手掌,却也不自然的弯曲着,估计就连着一层皮肉……
毛巾,毛巾……曾如初慌乱的找东西想按住袁宇的伤口,眼泪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流下来……
“如初,轻点……”
被抓住断指的时候,袁宇疼得眯了眼,虚弱的说:“有点儿疼……”
曾如初已经连骂他的心思都没有了,他被吓傻了,满脑子都是袁宇刀起刀落的瞬间,他颤抖着抓着袁宇的手,从书桌上捡起那根被切断的尾指,带着哭腔低喃:“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被曾如初临时抓来包住袁宇的手的厚厚的毛巾全部被血浸湿,彻底变成了深红色,黏在掌心又湿又黏。
在出租车上,曾如初把袁宇受伤的手抱在自己腿上,被血浸透的毛巾也浸透了他深色的裤子。曾如初的眼泪就没停止过,他咬着牙在袁宇的怀里剧烈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