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坐在路边歇脚,由林越去拿这一次的纸条,林越看了纸条一眼之后,又抬眼看了一眼坐在马路边上弯腰曲背,头趴在腿上唉声叹气的中年女人。
时穗安他们从林越的表情中觉察到纸条的内容应该不太好,于是都从地上站了起来。
梁湛南从林越手里接过纸条,上面的内容赫然写着:如果想要你儿子的尸体,请把钱送到孔子庙后面的石洞里。
中年女人趴在腿上歇了一会之后,一直没有听到他们几个人说去下一个地点。于是抬起头问:“下个地点去哪儿?咱们这都快走一夜了,还没有到最后一个地点吗?”
时穗安把纸条拿给了中年女人看,她看着他们几个严肃的表情,慢慢站了起来,她双手颤抖着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之后便嚎啕大哭。
中年女人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她头抵着马路,凄厉地喊着,“为什么啊!我没说不给钱啊,这钱我都取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杀我的孩子,我儿子今年才16岁,他还没有成年啊!为什么那么狠心?我。”
林越和司程一人拉着她一边胳膊把她从地上架了起来,“阿姨,我们还是赶紧去孔子庙看看是什么情况,要不,把你老公也叫过去?”
中年女人抖着手伸进口袋里掏手机,连续掏了好几次才把手机从口袋拿出来。
她泪眼朦胧地点着手机,手机锁点了4次才解开,对面一接通,她立即哭着说:“老公,你快去孔子庙后面的石洞里。儿子,儿子,儿子出事了,儿子出事了啊。”
对面一句话没说就挂了,中年女人拎着黑皮包失魂落魄地往孔子庙跑。他们几个人紧跟在女人旁边,以免她跑到路中央出什么意外。
他们几个人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走到孔子庙,中年女人在孔子庙门口等着她老公。
不一会才从另一个方向跑来一个中年男人,他一走过去就扶着女人的肩膀问:“怎么回事?儿子怎样了?儿子在哪呢?”
中年女人像是抓住了主心骨一般,又哭了起来,“老公,绑匪说,他说,我们儿子的,尸体在孔子庙后面的,石洞里。”
中年男人听完她这句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话后,眼眶瞬间就红了,手止不住地颤抖。
见字如面2
时穗安等他们夫妻俩情绪稳定了,才走过来说:“我们现在去石洞里看看什么情况,你们要不要跟在后面去看看?”
夫妻俩点点头,跟在了他们身后。
他们四个人全身戒备往孔子庙后面的石洞里走,这一路走来一个纸条连着一个纸条,突然收到这么一个终结纸条,很突兀、也很让人找不着头脑。
不过,不管这张纸条是不是真的终点,她们都要进来看看,只有自己看完才能放心。
石洞很快就到了,从外面看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洞,乱糟糟的,到处都是碎石,冷清的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时穗安他们让夫妻俩止步,他们先进去查看情况。
一走进去就感觉到了这个石洞的不普通,他们看到洞中央的地上躺着一个男孩,这个男孩躺得非常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他还穿着校服,脸庞稚嫩、皮肤苍白没有血色,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时穗安冲着石洞外喊道:“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儿子?”
两夫妻一听到这话,立即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中年女人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儿子,她痛哭着扑了上去,“儿子,你怎么会躺在这儿呢,你怎么会被人扔到这里啊!你身上怎么这么凉,你是不是冷?妈妈这就带你回家,咱回家。”
中年男人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他看着妻子哭得那么伤心,就拉了拉她的胳膊,他的情绪比妻子稳定一些,他一脸悲痛地说,“我们还是让侦探先看看我们儿子为什么会死,我不想让我们的儿子枉死。”
女人一听这话,立即把位置让给了时穗安他们。
梁湛南看到男孩脖子上的青紫印记后,说:“这应该是被掐死的,看样子应该死了有十几个小时了。”
女人一听到这个话,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地问:“按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我从第一次接到纸条的时候,我儿子就已经死了?”
梁湛南点点头,中年女人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地流了出来。
时穗安也很疑问,一般绑匪绑架人质,不会在得到绑金之前,甚至是跟人质家人联系之前就把人质杀了。这个绑匪为什么会提前撕票呢?
她们几个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这个凶手应该是熟人。”
看着夫妻俩疑惑的眼神,司程解释道:“只有熟人作案才会这么早就把人质杀了,因为他怕如果出现意外,他这个人就再也隐藏不了了,才会宁愿不要绑金,也要把人质给杀了。”
他看了夫妻俩一眼,说出了一个更残酷的事实,“还有一个默认的规则就是只要是熟人绑架案,人质和绑匪从来都只有一方能活下来,因为两方人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一旦人质逃出来或被救出来,那绑匪大概率也逃不掉了,而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嘴。”
林越看着梁湛南手里的一打纸条,问:“你们说为什么绑匪要把我们遛这么一大圈,他是闲的吗?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尸体,也不可能再把赎金给他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梁湛南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色,按了按太阳穴,从到这个副本之后就t一直跟着这些纸条走到现在,他们几个的体力已经到了临界点,他闭了下眼睛,说:“目的?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