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跑过去,仰着脑袋看墙头。
元晗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能看到自己,只低头看向那张挂着天真笑容的雪白小脸蛋。
她抱着一件黑色薄披风站在暮色里,夕阳余晖将她拢住,飞舞的细发随风吹拂着,裙摆在晚风中如波浪般拂动。
圆圆的杏眼里满是关切。
“你跟来做什么?”
他心头一软就跳下墙头。
温袅看着他苍白的脸,想到刚才他在寿康宫还替父亲解了围,不由得弯起眼睛,“夜里风寒,给殿下送衣裳。”
说着,她踮起脚尖,试图替他披上披风,尽一尽妻子的责任,她不能陪在他身边,若是他夜里奔波查案,至少不能让他着凉。
元晗烁微微躬身低头,方便她围上披风,柔嫩的小手擦过他的颈下,他喉结微动。
若是以往,咽喉这等致命之处他绝对不会让人碰到。
温袅细心替他披好披风,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等我回来。”
“嗯。”
皇帝还没醒来,皇后也病着,宫里气氛变得沉重,夜里的宫灯都清冷许多。
温袅站在廊下,仰头望天上的星星,广阔天幕繁星点点,比她在家中看到的多,也美很多。
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庭院里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比她刚来的时候漂亮很多。
她轻轻叹了口气。若是三殿下在多好,可是这人名义上被禁足,实际上他待在宫里的时间并不长,不是皇帝让他办事就是太后让他办事,偏偏事情办好也是理所当然的,办不好总会有各种理由将他禁足于清和宫。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会不会遇到棘手的事,会不会又一身伤回来?
“皇子妃,夜里风凉,小心别着凉了。”
翡翠抱着一摞账本回来,放下之后立马拿起披风替她围上,“皇子妃有心事吗?”
皇子妃很好,她也希望她能开心快乐,“是在担心殿下?”
“没有,我在想明天的端午宴会不会取消。”
温袅收回视线,双手紧了紧披风,转头看到殿里的圆桌上摆着一摞账本,“那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刚才赵侧妃派人送来的,说是宫里上半年的开销。”
翡翠笑眯眯地望她,“殿下与皇子妃大婚是皇后与赵侧妃操持着,前阵子太后就说了往后清和宫归皇子妃管,磨蹭到这会儿才送来。”
是有这么回事,只是隔了快两个月才送来未免有些故意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