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金龙镇东躲西藏无法过河,正想趁着龙舟戏渡河西去。
京城,皇宫里,皇帝在寿康宫再次气怒晕厥,御医们将他抬回仁政殿,兵慌马乱地救治着。元晗烁与元瑞河候在殿外石阶上,其余朝臣识趣地站在阶下,并不去打扰两位皇子。
“三弟的手段还真是高明。”
太子冷笑,“就是不知道承平候对你这个乘龙快婿满不满意。”
元晗烁只当听不到他说话,动作都未变,抬头望向远处。那里刚刚走过去几个人,正是周贵妃带着自己的宫人在东苑各宫清查内鬼。
他想起刚才在寿康宫,周贵妃突然主动揽下清查宫禁的任务,若是以往,她避之唯恐不及。
见他对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太子怒极而笑,凑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真以为承平候是一个只忠于父皇的闲散候爷?”
他淡淡转头看向太子。太子因为差点被废,此时哪还管什么仁厚太子形像,直接大笑出声,“你娶的不过是个弃子,你不知道吧?”
笑声有点癫狂,引得远处的大臣们纷纷侧目。
刚才要不是皇帝突然晕倒,只怕废太子的召令就下来了。几番凶险,太子急需一个宣泄口,逮到谁都想把对方弄死。
许慎想过去拉住太子,韩连上前拦住他,“许相,如今圣上龙体欠安,但是旨意是明明白白的,我等还是照着圣上的意思办。”
“韩相,如今主审官还未定,只凭一封书信难以说明此事与太子有关,刚才承平候也没有落罪,圣上的意思早已明了。”
两位死对头互相冷嘲热讽,承平候心有余悸地站着,此刻太阳西斜,傍晚的风刮过才发现自己后背湿透了。此刻听到太子的笑声,顿时如惊弓之鸟,眼见太子要与三皇子对上,想到太子可能已经知道三皇子妃的真实身份,他沉吟片刻,缓步走上台阶。
“两位殿下不必过于忧心,御医们也说圣上只是怒火攻心,醒过来就没事了。”
“候爷。”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等父皇醒来会如何处置你我?”
既然有人敢凑上来,他就能多拉一个人下水,人越多闹得越大对他越好。到这个时候了,谁还想独善其身?
承平候心中猛跳,太子有许家保着,许家不倒,太子就安全无忧,他可没人可依靠。
元晗烁倒是端出女婿对岳丈的态度,施了个晚辈礼,“岳父大人今日受惊了。”
第一次被三皇子和颜悦色对待,承平候心里莫名平静下来,“多谢三殿下在圣上面前替微臣解围。”
刚才差点交代在寿康宫里,要不是三皇子站出来,主动请缨出宫寻人,皇帝真会一气之下赐他个死罪。
“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出宫办事,失陪。”
元晗烁淡淡一笑,身影一晃,人就消失了。
眼睁睁看着他飞身离开,太子怒踢廊柱。
这次又让他抓到机会出宫!
前庭后苑交集的宫道上,温袅抱着一件披风匆匆跑来,只捕捉到一道锦衣身影一闪而过。
“殿下,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