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的时候,她的眼角溢出新的泪水,嘴上却挂着甜蜜的笑。
两天后家里举办了姥姥的葬礼,来吊唁的人不多,也基本上没有久留,只是包了点钱以示慰问。
空荡荡的葬礼上,四岁半的小姑娘一个人站在棺材的一旁对每一个前来吊唁的“陌生人”
致谢,时不时地又偷瞄一眼几天前还把自己抱在怀里讲故事的姥姥,好像只要她多看几眼,姥姥就会因为不好意思而起来。
姥姥,你也是天使对不对,你曾说妈妈太忙了,妈妈是天使,她要实现大家的愿望,现在你也要去帮其他小朋友实现愿望了吧。小依淑站在那里,不需要太过费力就可以笑得很漂亮。
小孩子天生就会笑。
十八岁
20xx年6月25日下午四点,木苑子高考查分。
她那时还是个会直面恐惧的人,没有丝毫遮挡,没有丝毫犹豫,她直接让分数从屏幕上跳进她的眼中,不是很高,在预料之中,但对得起她的努力,足够让她上青大了。
事实上,她还是很开心的,因为今天恰好是她的生日。
这个时候,刚好陈此霖打来了电话。
“木苑,生日快乐!考得怎么样啊。”
那头传来陈此霖欢快的声音,可见她考得不错。
木苑子有点腼腆,把脸贴近手机,“还行,可以去青大了。”
“是吗,恭喜你啊。”
依旧欢快的声音里却夹杂着一丝失落。
同陈此霖同班三年,木苑子很熟悉她的各种语气,很轻松地就捕捉到了那一丝失落,可又不好“妄加揣测”
:
“怎么了。”
陈此霖轻叹一口气,过了很久才从手机那头传来她的声音,“……”
木苑子没有听清楚她的话,楼下响起很重很急促的敲门声,她只能先挂断电话:
“抱歉啊,此霖,有人敲门,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对面还没来得及回话,木苑子就已经冲下了楼。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电话挂断的“嘟嘟”
声还在回荡。
一个工地着装的男人正站在门口,还带着安全帽,正气喘吁吁,似乎是从工地飞奔过来的,那张脸上的五官因为疲惫和”
长途跋涉”
扭曲在一起,红肿得好像下一秒就会爆炸一样。
木苑子站在门口,男人的样子着实让她觉得不安,直到男人缓过气她才认出他,尽可能地挤出笑容,“钟叔。”
“小木,走,快跟叔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