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在厕所洗了把脸,沉顿的脑子清醒不少,早自习铃声打响,老韩还没来。
校规规定,不能将早餐带到教室吃,味儿大,影响卫生。之前还会有学生会在楼梯口拦,后面风波过去了,有学生照样带。
老韩对班级管理倒是挺松,带不带无所谓,如果自习课铃声响了,去外面走廊吃完进来都行。
花雅左手提着包子,右手拿着语文书,站在走廊外边儿边吃边背文言文。
江旋面对的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座位。
没有了人影在眼前晃,他真有点不太习惯,就像昨晚下床没有花雅的台灯灯光一样。
转头,耳边是班上学生异口同声地背书声,眼前是高大梧桐树叶的光点照在白色校服长发少年的背影。
花雅左脚悬空,脚尖抵在右脚后跟。
脚也受伤了?
大课间做操,花雅向老韩提出无法出操让体委和副班带队去操场时,江旋才确定,花雅的脚确实受伤了。
“我说吧,他每去一趟不带点儿伤回来就不是他了,”
于佳阔恼火地说,“但是没办法。”
“那个丁丞,”
江旋问,“你们知道他多少?”
“不知道啊,”
顾嘉阳说,“我只晓得他跟小椰认识。”
“依稀记得,他是职高的,”
于佳阔皱了皱眉说,“我见过他两面吧,长得挺清秀,不像外面的混混。”
“小椰说过,丁丞初中跟他玩了三年,”
党郝在一旁说,“哎阔儿,你初中为啥没跟小椰在同一所初中啊?你俩不是一起长大的么?”
“我操,我倒想啊,我他妈小升初学习差,被我爸送去实验初中去了,就阳西那个私立!”
于佳阔瞪大眼,“不然你以为我不想和小椰同一所初中啊!”
“那你狗日的中考发挥得不错,直接考到南中来了。”
顾嘉阳笑着说。
“为了小椰,”
于佳阔叹了口气,“我当初复习小命差点儿没咯。”
江旋沉默地听着,没有插话,等他们聊完之后,才开口问,“学校医务室在哪?”
“在板房那边儿,”
于佳阔说,“你咋了?”
江旋没跟他们回教室。
医务室开得比较远,他出了一顿操,又迈开长腿,在梧桐树的绿荫下穿插跑,额头噙满了汗。
“阿姨,”
江旋对医务室医生说,“两瓶云南白药。”
他拿着两瓶云南白药跑回教室,刚好卡在上课铃响的点上。少爷蓝白校t领口被汗水浸湿,胸腔小幅度起伏,坐到座位上咳嗽了声,舒了一口气。
花雅没有注意到他,埋头做题。
“哎,花雅。”
听见少爷那跟烟熏了一样的嗓音,花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嗯哼?”
江旋瞥见花雅耳朵夹着的红笔,掩藏在长发下,把他精致的面貌衬托的有些滑稽,还有些不符合他清冷气质的呆萌。
少爷移开视线,长臂一推,将两瓶云南白药从讲桌这边推到讲桌那边,一蓝一红的包装盒就那么直愣愣地立在花雅面前。
花雅微微睁大眼错愕。
“你那脚,”
江旋指了指,“喷着。”
“你怎么知道?”
花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