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江姜骂人的词汇不多,少得可怜,他都想指着裴知珩的鼻子把他骂一顿泄泄心里的怨气。
他看似蒙着厚毛毯消息闭塞,一副灵魂遨游外太空的样子,实则耳听八方,听到裴知珩开门的声音,他不由得一慌,拿就剩3%的电量,快要关机的手机,给他播了一个电话。
看清备注,折返回来的裴知珩脑子里冒出一群大问号。
他没有挂断,把手机搁在茶几上,抱起像卷饼似的江姜往里面挪了挪,随后坐在他身前,问道:“就这几米距离,还值得打一个电话吗?不愿意和我说话,还在生我的气?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江姜正敲着字,突然停下来捏紧了拳头。
他也想说话,他能吗?他现在的嗓子听着像是昨晚不睡觉,跑去演唱会跟着台上的人飙了好几个超出身体极限的高音。
陈在溪早上给他打了五六个电话,他忙着哭的时候不敢接,不敢回,现如今哭完了更不敢回。
让他变态,没让他这么变态,他差一点都以为他活不过今天早上了。
江姜强忍着拉黑金主的冲动,编辑了条文字发过去。
发完手机还剩1%的电量,他把手机推出毯子,连指尖都懒得给他看。
屏幕是亮的,看到上面的充电提示,裴知珩心照不宣,找出充电器充上电,然后回来坐着。
【jiang】:房间你自己收拾,别找人收拾,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裴知珩收到消息,扫了眼房间,乱得要死,凌乱的衣服堆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他刚起来一个问题,第一次做的时候,酒店房间自带孩子嗝屁袋,不过要额外收费,今天……没戴。
卧室里没有。
他也不确定有没有把江姜彻底洗干净。
裴知珩抱起挣扎的江姜,朝着浴室走去,“让我收拾也行,有报酬吗?”
江姜对这个姿势有种恐惧感,裴知珩百般抚慰,“不碰你,我再给你洗洗。”
江姜终于舍得开口说话,“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怎么?你很嫌弃?”
嗓音低哑,声音轻的仿佛都在空中飘浮着。
裴知珩内疚了几秒钟,道:“难受就先别说话。”
放入水中,江姜老实了,趴在他怀里不动,别过脸不去看裴知珩的动作。他接受度其实很好,但要看人,裴知珩让他做什么,毋庸置疑,他是愿意的。
江姜念旧情,上辈子做的善事在江姜心底埋了个会开出绚烂花朵的种子,裴知珩行为再恶劣,他对裴知珩也讨厌不起来,吐出来的豪言壮语在裴知珩面前,碎的连渣都不剩。
裴知珩托人买了药,管家负责悄无声息地送到卧室门口。这次情况看着还好,仔细看也瞧不出来什么伤,有裴知珩自己一部分原因,也有发情期的一部分原因。
裴知珩按着江姜,江姜不乐意,就把他的睡袍扯下来挡住脸,让他裸着。
裸着就裸着,oga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江姜红着小脸,咬着唇拼命不发出半点哼声。
寂静的房间,以及交错的呼吸,都令江姜格外紧张。嘴不一定会说真话,但身体的反应绝对骗不了人,掌握着他爽感的裴知珩夹带私心,表面是为了满足江姜,实际上饱了点眼福,积攒了点的经验一下子全在江姜身上得到了实践。
裴知珩又抱着他去浴室洗了一次。
江姜软成一滩泥,眼皮子累得睁不开,被裴知珩喂了半碗鸡丝粥,横抱去了楼上的次卧。
他这层楼只有一个主卧,很小,还没有书房大,日常用不上也没人收拾。原先还有一个大的,但后来深夜灵感迸发,裴知珩花了个图纸,找人将次卧墙面打通连接主卧室,扩大主卧面积,将原先的次卧改造成衣帽间,空下来的主卧腾出一个展示区,摆上拍卖的珍藏品,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拿在手上把玩。
新鲜感没过多久,裴知珩觉得卧室整体风格偏暗偏冷色,又放珍藏品,晚上显得太阴森,把展品移到了书房,主卧就这样空着,裴知珩想了几年,都没有想到该放什么好。
次卧是江姜常来换衣服的那间房,他来了之后一直都有人收拾,但一直都没有睡过。保姆勤恳工作的一片好心没被辜负,他这回终于体验到了次卧的大床的松软。
江姜拉住他的手腕,再次强调,“你一定要自己收拾啊。”
那床上根本就不能睡人,床上床下的一塌糊涂他不想让别人看到,怪害臊的,他都不敢想象以后见到收拾的那几个人,场面会有多尴尬。
江姜侧了侧脖颈,“裴总,帮忙给个标记。”
“又不想要了?”
一次满足不了oga的发情期,更多时候,有固定对象或伴侣的oga在这一个星期里,都是不分白天黑夜地做。
江姜撇撇嘴,“你是狗,我又不是狗。”
“胆子肥了,都敢骂我了。”
裴知珩没让他坐起来,双手撑在他身侧,压着他完成了一个临时标记。
他亲了亲江姜的眉心,“宝宝,好好睡一觉。”
言语举止越来越像个渣a。
江姜没理他,阖上双眼,疲劳得到片刻的舒缓,困意裹挟着他,脑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江姜是被什么东西舔醒的,他以为是裴知珩,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一团毛茸茸的白色影子闯进他的视线。
是只小狗,看起来只有巴掌大,正歪头瞅着他,伸出舌头往他手上舔了舔。
全身使不上力气,骨头都被一次过量的运动弄散架了,他想不费劲地起来,要靠裴知珩扶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