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中秋节了,也感谢你们让我们这个中秋不算太冷清了。”
“阿姨,您这话说得。我们都是清禾的朋友,您想我们了直接打个电话。”
沈今棠看着一桌子的菜直流口水。
秦朗其实一直很尴尬,他融不进去他们的谈话,一直吃菜也显得不太礼貌。只好在间隙里穿插几句来回应。
他是知道阮清禾是在云城待了几年,可一个小姑娘单枪匹马能混到什么地步他还是带了点心思的,所以很多时候说话做事都带了点向下兼容的意思。
他们聊天的内容慢慢转移到了阮清禾的公司上面,说是最近谈成了一笔大买卖,打通了国际上的一条运输线路,也把成本打下来了,在三个月内考虑上市。
秦朗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清禾,你在云城开了家公司?”
阮清禾反应过来他还在,只解释道,“只是一个小型工作室,打打杂的。”
傅屿白本来一直是沉默的,他不会过多参与阮清禾公司方面上的事。只是……
“那你认为阮小姐是什么职务?”
面前的梅子酒浓郁醇厚带了点微酸,傅屿白舔了舔唇尖,不知为何想起了昨夜阮清禾的味道,眸子不禁更深了些。
“我以为只是个职场白领。”
秦朗话这么一说,沈今棠看了他一眼。
“这位先生那你可错了,谦虚可不代表别人没本事。”
“是我狭隘了,自罚一杯。”
秦朗脸色微红,他在公司和学校里一直是个人物,眼光自然高。如今竟莫名有些羞愧。
“都是从一个白领做起的,我就是刚好幸运了一点而已。”
阮清禾面色是柔和的,好像那股骨子里的韧劲被岁月搓磨了一般。
傅屿白看碗里的汤,飘着几粒葱花,被点缀地稍微有了点温度。
他记得大学里的阮清禾是很自信骄傲的,那时候她开展了一个新能源项目,和一群学弟学妹一起去校外拉投资,正好他在那谈合作。
他被大老板拉到一起听她讲创意讲未来的蓝图规划,那时候她鲜活美丽,像旺盛绽放的玫瑰。
可现在她更像内敛的百合,幽香隐忍。
这么一想,他的内心深处有疼痛感。
这位云城来的投资方不简单,秦朗听上司提过。那天去接机的时候,他也去了。
云城天气不好,还在飘着毛毛细雨,一早就有人打了伞在舱外接。通道开启的时候,傅屿白扣上了胸前的第一颗扣子,都未曾正眼看过他的上司,就坐上商务车离开了。
现在他为了阮清禾,居然甘愿在一个露天的小院子里,听这些琐碎的话家常,秦朗不禁有些佩服。
“阿姨,以后您怎么想?面馆还开下去吗?”
傅屿白用湿布擦了擦纤细的手指,他的碗里堆成了一个小山丘,都是阿姨对他满当当的爱。
“面馆自然要开,生活还得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