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扫了池雨初一眼,应电话里的要求,去了阳台接电话。
“是这样,盛先生。”
陈沉说,“您可能不太了解池雨初。”
盛熠的眉梢抬了下,眼底闪过点意味不明的情绪。
这是实话,但他听着不太对味。
“这世界上的乖小孩太多了,但不是每个都像他这样讨人喜欢,因为仔细观察你就会现,他不是纯乖,他有脾气,虽然……看起来像撒娇,而且他会下意识地试探你的底线,怎么说呢,就是有点不自知的欠,您应该感受到过。”
陈沉说,“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您,不要由着他,该吃药吃药,该把人关家里就关好,我以为您很擅长这种事,结果您好像不太了解他这点。”
盛熠:“……”
他确实,应该很擅长。
但他今天,跟被下了降头似的,不知不觉中纵容了池雨初好几次,原本很多说一不二的事情,竟然也要商量着来了。
池雨初的意见,有参考价值吗?他怎么还参考上了。
“相信您,您可以的。”
陈沉说,“还有就是,我是他经纪人嘛,很关心他,他的工作和私生活我都会过问,所以我多嘴问您一句,他生病的时候,您……”
“我是他老公,又不是畜生。”
盛熠冷淡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
经纪人连忙说,“打扰到您了很抱歉,交给您啦。”
盛熠嗯了声,挂断电话。
露台火光明灭,他按着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白雾散进夜色。
骂哭或者关起来,拿来对付池雨初,应该确实好使。
可是,在知道池雨初不爱吃药生病的原因后,他更不想这么对待他,他想自己养养看。
盛熠这通电话打得有点久,池雨初坐到了茶几边,帮盛阳写算术题。
“这个等于35,快点写,你哥马上要回来了。”
池雨初说,“下一题……等于88。”
“89吧?”
盛阳不确定。
“他写题目的字太潦草了,笔给我,我帮你把题目改了……嗯?”
一双手掐着他的腰,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盛熠把他打横抱着,不由分说,送去了卧室里。
“我在教你弟弟做题。”
池雨初往盛熠手背上拍了五六下,“他好笨。”
“他小学数学都学一半了。”
盛熠把他放床上,“这小崽子就是想找你说话,在那儿装学渣,笨的是你。”
被否认价值的池雨初遭到重击,瞬间像是失去了色彩。
下一秒,盛熠也坐到了床上,把他揽到自己怀里,从背后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