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了一下在岸边刚看见宴予怀时的场景,只有里衣,向来原本也是准备睡觉了,身上却是一身的伤,按照宴予怀的实力来说,就是来上一百号人也不见得能伤的那么惨,想来是叫人下了阴招了。
被教中的人背刺了?
这一切都只是景赊月的猜测,宴予怀一日没有恢复记忆,这件事情就一日不能盖棺定论。
“他们不是得罪你了么?”
宴予怀是真的感到疑惑:“得罪了,打回去。”
谁得罪你了,我打回去。
“打不过?”
“为什么打不过?”
景赊月咬牙:“听大哥的。”
“……哦。”
景赊月带着宴予怀绕过了风瑞盟弟子,来到了一家当铺。
景赊月是个喜欢穿金带银的主,平日里手上有点钱都用来打扮自己了,身上的各种配饰也不上,掉落山崖时丢了一部分,在水里的时候又丢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叫他好好保存了。
他狠狠心,全部都当掉了,用当来的几十两银子给两人各买了两套成衣,又去医馆抓了药,在兵器铺子面前犹豫了会,考虑着手中的银钱,最后只买了一把下品剑,随后迅速离开这个小镇,准备寻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养伤。
宴予怀忽然问道:“既然那么不舍得为什么要送走?”
“什么?”
“你的配饰……们。”
景赊月笑笑:“什么送啊,是当掉的,不当掉,咱俩身上的衣服,用的药,哪来的钱买啊。”
当日,景赊月姑且还算是有一件破烂衣服穿的,可宴予怀就那么一件被血浸透了的里衣,那天一脱就废了,没得穿,又不能让他光着膀子到处跑,景赊月就脱了外袍分享给他。
“我有钱的。”
宴予怀脱口而出。
“是吗,”
景赊月伸手,冲着他笑:“给点呗大爷。”
“……”
宴予怀拉住他的手,低声道:“我以后会有的。”
顿了一会,他又补充道:“都给你。”
宴予怀,燕云教教主,天底下最有钱的门派的掌门人,说要把钱都给他。
景赊月笑了两声,是一点也没敢当真,只盼着这位教主恢复记忆时别想着杀他就行了。
宴予怀瞧他不信,就不出声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景赊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养伤,但左思右想都不知道往哪里拐的时候,宴予怀动了,景赊月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紧紧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