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么去记恨?打压徐家,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外祖母和她的母亲都在徐家生活。
只有徐宴礼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穿着最简单的杏色夹袄,头发简单被挽成一个发髻,斜插了一道掐丝累金的凤头钗,明艳中又多了一丝温婉。
小姑娘就没有不好看的时候,但是记忆中的小女孩,美得张扬又倔强,性格当中带着尖锐,甚至说是离经叛道。毕竟中规中矩的人,是没办法在江家那种吃人的地方活下来。
现在的江新月依旧明艳,却更加温和,甚至带有属于豆蔻年华的娇憨。
徐宴礼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只觉得舌尖发苦。
他的目光从女子身上转移到半敞的大门上,透过狭窄的门缝去看外面黑漆漆的天。
好半天才说:“我回来得迟,未必有空过来。要是方便的话,送一份去隔壁,让人热一热也是同样的。”
江新月想了想,没再强求,说了声“好”
。
120
顾君珩要离开,几个人抽空凑了一桌,替他践行。
酒过三巡之后,顾君珩又开始嘚吧嘚吧起来。
“话说你们真要留在这里?他们两个大老爷们,皮糙肉厚呆在哪里都是呆着,你们也要留下来?”
江新月没理他:“我总不能这么大阵仗地来,住个两晚上就走。”
“这倒也是。”
顾君珩接着看向裴琦月,往嘴里投了两粒花生米,眸光闪烁两下,“你呢,边关见也见了,不回去?要是现在回去,我们一条路还能捎带上你。过了这个点,要是想再回去可比现在难多了。”
裴琦月回答:“我想再呆一段时间,等想回去再说。”
“这可真没什么意思,感情最后真的就我一个人回去。”
裴延年见不得他惺惺作态的样子,笑着骂道:“这不正好,路上还能去找你的莺莺燕燕。”
“哪里有什么莺莺燕燕,都是过客。”
顾君珩动作浮夸地反驳,用花生米砸过去,“少在这里败坏我的名声。”
众人也只是笑。
散场时,徐宴礼先离开,问山搀扶喝多了的顾君珩去前院的客房落脚。走到前院与后院中间连接的小门时候,醉得歪歪倒倒的顾君珩一屁股直接坐在门槛上,摆摆手:“不行了,让我喘口气,我要歇一歇。”
这大冷的天,多走几步就到屋子里,在这里歇什么。
问山瞅了一眼不远处的点着烛光的屋子,说道:“要不我直接将您背回去,免得回头着凉了。”
顾君珩笑骂道:“我去你大爷的,你要是想回去就直接回去,好好的还咒起我来。”
“那我可就真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