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被抓住了,我就拿你去做驴肉火烧,听见了没!”
乾县这地界未免也太黑了,不卖给他马都能找到官兵来撑腰,真要是被抓住的话,还不得怎么样呢。
“你倒是走啊!”
她又拿小鞭子抽了一下驴屁股。
可犟驴之所以是犟驴,是因为它犟。
说跑得慢就真的跑得慢。
眼见着官兵就要追上来,绝望之际,她远远地就瞧见一行骑马的人,猛然大喊道:“救救我。”
领头的人勒住自己的马绳,不可思议地朝着这边看过来。
而犟驴受了惊吓,突然撩蹄子,江新月猝不及防地被摔了下来。
昏死过去之前,她晦气地想。
驴就是驴,马就是马,便宜果然没好货。
005
江新月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睁眼一看,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素色的帷幔洋洋洒洒垂落下来隔出一个小空间,身上盖着的被子柔软而又舒适,还带着一种阳光暴晒之后棉花的香气。
要知道现在的棉花是金贵的东西,并不易得。
难不成她是被裴三又找回去了?
想到这种可能,她忙不迭坐了起来,用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一把将帷幔拉开。
屋内的圆桌前,赫然端坐着一位身着淡墨色锦袍的男子。
男子的容貌出众,气质卓然,一身风骨萧萧肃肃,儒雅又不失清正,哪怕在世家公子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而江新月对此人更是熟悉,剎那失神,喃喃开口,“哥?”
随着声音的开口,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面前的人,生怕又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初初,是我。”
徐宴礼应道,起身走到木架上,拿了一件披风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罩住。
看着不停抹眼泪的小姑娘,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却没说更多的话,任由她将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小姑娘其实挺娇气的,从小就爱哭撒娇,让身边的人宠着爱着。可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声音大雨点小,要求被满足之后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徐宴礼不知道吃了多少次她的眼泪的洗礼,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哭起来的时候没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