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吧,这次要是伤口疼了,一定要叫我。”
扶渡把齐临渊的手塞回被子里,又替他掖了掖被角,“昨晚是不是怕搅我睡觉才不叫醒我,我昨晚睡得好了,现在不睡,所以不舒服了就叫我,不用怕麻烦,知道吗?”
“知道啦,你现在像儿时照顾我的嬷嬷一样啰嗦。”
齐临渊笑道。
“怎么,现在便嫌我年老色衰了?”
扶渡现在被齐临渊宠的已经能神情自若地跟对方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了。
“我怎么敢呢,我们小扶渡比我还要小上两岁,年轻貌美,我又怎会身在福中不知福。”
齐临渊抬手捏了一下扶渡的脸颊,“你看这皮肤吹弹可破的,谁敢嫌你年老色衰?我第一个不同意。”
“你就是第一个嫌我年老色衰的。”
扶渡吐槽道,“旁人可不会管我老不老的,只有你会在意。到时候我当真年老色衰了,你就该嫌弃我了,说不定就该另觅新欢了。”
“怎么会?!”
齐临渊赶紧拍着胸口保证,“我此生只要你一人,我发誓!若是负了你,我便……”
扶渡捂住了齐临渊的嘴:“呸呸呸,好端端的发什么誓啊,快呸呸呸。”
齐临渊把扶渡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我这不是怕你不信我嘛。”
扶渡忽然垂了眼皮,看着鞋尖不说话。
齐临渊急了:“你果然不信,还是怀疑我的真心。”
“我不是怀疑你。”
扶渡虽是这样说,目光却还是停留在鞋尖。
齐临渊追问道:“那是什么?你现在就是不信我啊。”
“你是皇帝,后宫三千佳丽才该是对的。出生在帝王家,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就是不敢想的,更何况是跟我这么一个太监。”
扶渡苦笑道,“这样的话以后莫要说了,提了反倒叫人难过。”
“扶渡……”
齐临渊也跟着难过起来。
扶渡却收起了情绪:“好啦,好端端的提这些伤心事做什么,害我伤心,都怨你。”
“好好好,都怨我,我以后不提了。”
齐临渊虽然不喜欢这样,但心里却知道扶渡说的没错。他是皇帝,不可能真的不收后宫,也不可能跟扶渡一生一世一双人。
誓言谁都能立,也不见得会被天打雷劈,但齐临渊并不想说好听话骗扶渡,否则日后只会让他更难过罢了。
“行啦,睡吧,再聊一会儿就该更精神了,还睡什么。”
扶渡这次直接捂住了齐临渊的眼睛,叫他不得不睡。
齐临渊乖乖闭了眼睛,手里握着扶渡的手却不放开。
夫复何求
申时,章寅来给齐临渊换药。
药粉刚一涂上伤口,齐临渊便被痛得眉头紧锁、额头冒汗。原先章寅给开的药没有这么烈,是齐临渊又问他有没有能让自己好的快一些的药,章寅才给他换掉了原先较为温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