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妖术,只是五识敏感,视野范围异于常人,再加上本身武功非凡,别说这些侍卫了,就算瑛娘娘到了,带着百十个好手一起上,都不能近身伤他分毫。”
宋颂眯眼道。
薛暮礼听得脸色发白,把身体在柱后藏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只眼睛,磕磕巴巴对着里头大喊。
“白,白教主,冷静!有话好好说!”
“昭王他很好说话的,你有什么条件,他都会满足你的!”
他一边喊,一边用唯一露出的眼睛对着萧玉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冲动。
紧张如他,自然没有发现一些细节。
比如萧玉明明离白夜教主最近,却没被内力波及所伤,他不理会薛暮礼拙劣的暗示,转过身与白夜教主对视着,双眸平静暗沉,仿若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看到了,你手下的侍卫对我毫无威胁,即便许家军已在路上,我也能在他们到之前取了你的性命。”
白夜教主语气亦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事实。
“黎安已失,我无法逆转大局,但杀一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他出剑的速度极快,白光一现间,冰冷剑锋已抵在萧玉的脖颈处。
“眼见大业将成,在此时丢了性命,从前种种努力皆付之东流,昭王殿下可甘心?”
萧玉:“不甘又如何?”
“放了瑾王。”
白夜教主讨厌绕弯子,终于直言道,“其他条件任你提,只要能留他一条性命。”
萧玉突然轻笑了声。
“如今我的性命在你手中,你却还要任我提条件,天下竟有这样好心的暴徒。”
白夜教主皱眉,重复道:“我说了,前提是留瑾王一命。”
“不可能。”
萧玉坚决道。
“不说他辜负父皇恩义,起了谋逆之心,单凭他丧心病狂,先后对母后和皇兄下了死手,我便与他不死不休,更不要提放过他。”
白夜教主默了片刻:“他毕竟也是你的至亲…”
“至亲?他何止是至亲!”
萧玉微挑眉梢,声音冷厉。
“史书国策,是他一字一句讲给皇兄听,骑马射箭,是他亲请师傅一日日陪着皇兄练习,是他把皇兄从稚嫩少帝,变成一名英明成熟的君主!我何尝不想知道,悉心教导我与皇兄长大,温蔼慈爱的至亲叔父,竟要至我们于死地?”
颈间刀刃微偏,白夜教主目光触动,失神了片刻。
“皇兄与我都不愿相信,所以即便知晓他的狼子野心多年,依然要等他最后动手,才能死心。”
“没想到这一等,竟致皇兄生死未卜。”
白夜教主唇角抖了抖,似乎将解释什么,却一句话都未说出口,只垂下眼睑,藏住眸中复杂情绪。
宋颂静静站在廊下,将刚刚赶来的瑛太妃拦在了门外,并未踏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