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穆久悶哼。
臨祁用手指捻滅菸灰,猛地擰過他的下巴,那力氣大的宛若能把他的骨頭磨成齏粉。他蠻狠霸道的吻著他的嘴唇,輕薄而又柔軟,甘甜而又繾綣。穆久緊緊閉著唇瓣,他非要將舌頭竄了進去吮吸,直到空氣中響起他們的纏綿聲。
穆久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差點窒息過去。
漫長的吻結束後,臨祁這才滿意的用指腹抹去他嘴角留下的津液。
穆久此刻坐在他的腿上,骨架子稍瘦削,倒顯得小鳥依人。兩個人面對面,無地自容,他只能沉重的低下頭。
臨祁用手背撫摸過他的臉頰,微挑眉,語氣不溫不火,「茶館最近有好看的戲,一起去吧。」
他點點頭,愣怔在原地。
這一晚過得很寧靜,臨祁也沒強迫他跟自己行魚水之歡,反正每次他都不情願,也不愉快。
第二日。
他們來到茶館,臨祁選的是整個茶館最好的風水寶地,這裡視野寬闊,能俯瞰全場。
在底下唱戲的曲目是霸王別姬,戲子用精彩絕倫的表演與唱功,展示了各路英雄末路的悲壯情景。只見唱到一半,還沒等到霸王別了虞姬的悲劇悽慘情景,穆久不經意間睡眼朦朧,打了個哈欠。
他轉頭對臨祁說道,語氣很平淡,像在聊家常,「我要去方便,茶水喝多了。」
臨祁揮揮手,讓旁邊的下人陪著穆久去了方便。
沒一會兒,只見場內響起一陣槍聲連連,不少的群眾尖叫了起來,整個茶館都是迎面而來的躁動腳步聲,踏馬征程般的壯烈,樓上樓下皆是人山人海的流動著。
臨祁肅然站起,他冷眼旁觀著,仿佛置身事外。
「怎麼回事?」臨祁反問著,神色中透著冷峻,怒意漸顯。
只見下人從不遠處的屋內跑了出來,「死人了,死人了,陳督軍被槍殺了。」
臨祁蹙眉,根本沒聽下人講話,他一把拽住下人的領口,喉腔發出一陣壓抑的嘶吼:「穆少爺,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啊,穆久少爺失蹤了,不知道趁亂跑哪裡去了,那麼多人,我找不到他了。」下人哆哆嗦嗦的顫抖著身子,害怕的說道。
臨祁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幽深的眸子情緒複雜,夾雜著被欺瞞,背叛之後恍惚的神色,「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
陳督軍意外被槍殺,幕後黑手也不知是誰。他平日囂張跋扈,搜刮錢財,強搶民女,在百姓口中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想必仇家有很多。但是此事太過於蹊蹺,還非得是今天晚上。
臨祁用舌尖頂了頂後槽牙,若有所思,嘴角露出陰森森,嗜血的笑,「穆久,你好大的膽子,又再一次在我眼皮底下逃走。」
穆久的哥哥前幾日剛剛被釋放,但他沒有告知穆久,如今他一打聽,一家三口竟都失蹤了,想必是拖家帶口逃亡去了。
越來越有了。
籠子裡不乖的鳥,當然要親手抓回來凌辱折磨一番,才知道哪裡是自己的安身之地。
臨祁封鎖了全城的阜口,港口,綠皮火車,還有任何可以通行的地方。並且他還下了通緝令去懸賞抓穆久的哥哥,再次以賣國賊逃亡為噱頭,全國通緝。
他閉目養神,坐在車內,手上摩挲著那枚銀戒指。他手指節骨分明,手背泛起青筋,似乎每根都在暴露著他無時無刻散發出來的強大性張力,如野獸般狂野。
三日後,他出現在平潭的阜口處,這裡很小很破舊,但勝在隱蔽。他沒想到短短几日,他們竟從承州來到了平潭。
臨祁穿著一身黑色風衣,他雲淡風輕的跨著大長腿,手上還握著一根鋼棒,殺氣十足。只見下一秒,那根棒子就猛烈的打在了男人的背脊之上,似乎都要打斷了般,發出咔嚓的聲響。
三個人被綁的嚴嚴實實,跪在粗糲的水泥板上。
臨祁將皮鞋擰在穆陽的手背上,狠狠地摩擦著,他冷言冷語,「我好心讓你從監獄裡無罪釋放,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帶走穆久逃到國外?」
「穆正遠,還有你賣子求保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嗯」
臨祁將鋼棒扔在地上,只見空氣中卷著旁邊瘋狂的海風聲,不停的呼嘯著,夾雜著鋼鐵落地的刺耳聲。
「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穆陽被打到太陽穴爆起,他頹廢狼狽的癱倒在地,口吐鮮血噴涌而出。
「看來,你還不知情啊,你可知你能出來,可真是託了你好弟弟的福氣。你爹穆正遠把穆久賣給我使勁踐踏,只為了讓你早日從監獄裡出來。」
「卑鄙,無恥。」穆陽又噴了幾口血,背脊彎曲的像只被炸死的蝦。
穆久眼眶含著淚水,從不遠處使勁挪動著身子爬了過來,他聲音沙啞,喉腔震碎了般的疼痛,每說一句都如鯁在喉:「哥。。。。。」
臨祁撿起地上的鋼棒,繼續往穆陽身上打去。
穆久撕心裂肺的吼道:「別打了,別打了,我跟你回去,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只見臨祁停下自己的動作,神情瘮人恐怖,他用鋼棒頂著穆久的身體,眼神冷漠到極致,「穆久,沒有用了,我現在就想殺人解解怒氣。」
穆久爬了過去,抱住他的大腿,哭的泣不成聲,眼淚嘩啦嘩啦的往下掉,「隨便你,怎麼弄死我都行。放過他們吧……我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手裡,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