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洋立即放开我,然后蹲下去,取下锅放在地下,又拿来一双筷子在旁边做好准备。
又菜又爱玩,此时此刻,我是又怕又期待,冷洋蹲在我的旁边看着爷爷说:“覃爷爷,准备好了。”
爷爷看了一眼然后认真起来,右手停住准备着看起来像是在找下手点和掌握力度,我伸手抓住冷洋的衣角,冷洋靠近我挡住我的视线,我却犯贱的偏着头接受着玻璃的攻击。
一下,爷爷很快精准的扎在我的脚踝,不同刚才,这次没有麻木的顿感,在爷爷收回手的一刻,后觉的是一股酸胀汇在一个点,整个脚踝变得湿热、酸麻和点点辛辣痛感。
我表情平常,似乎没有那么痛,冷洋立即转头看我,焦急的表情似乎还有一点怒火,爷爷说:“是吧,不痛。”
“嗯。”
我微笑点头。
担心在冷洋脸上慢慢拂去。
我看着冷洋焦急担心的神情,我一时心窝温暖阳光明媚,顾不上脚踝在艰难的挤出一点点血,我眼睛不停的追随着冷洋的每一个表情。
突然,接连的痛感使我叫出了声,“啊!痛~”
我惊讶的看着爷爷,爷爷正连续几次用劲的重复着扎的动作,并且越来越用劲儿,我的腿不禁抖动了一下自觉闪躲不经过大脑的思考。
冷洋立马焦急的按住我的腿,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你不是说不疼吗?”
我无语的说:“爷爷也太猛了吧!”
然后爷爷笑着说:“前面几次力气用小了,血都不出。”
然后看着冷洋说:“洋洋,给我罐子,不要水。”
冷洋眼疾手快,夹出来的玻璃瓶子还冒着气,冷洋说:“覃爷爷,放哪?”
爷爷伸出手说:“给我。”
冷洋吃惊的表情,爷爷从筷子上拿过,没来得及的冷洋缓缓说:“太烫了。”
爷爷接过烫手的瓶子,没有半点犹豫,快准狠的放在我的脚踝上,不顾滚烫还要抵在瓶子上,瓶口对准刚刚爷爷扎出的血口。
完全没有准备好吗?看着祖父坚韧的表情,我也不该退缩。
瓶子接触一刻,犹于我的脚踝现在皮厚感觉不到瓶子的温度,很快,一阵热感袭来,整只脚都传来舒麻,特别是脚踝,由热产生的酥麻感和死血在瓶子中空气的吸收下麻木移动,我感觉到一股不愿意接受的无力感,痒到没有感觉,血流出来一刻又是吮吸着破裂皮肤的痛感。
很快爷爷便收集了一小半瓶乌黑哑光的死血,要不是粘在瓶壁上的流痕是红色的我可以在其他情况下相信这不是血液。
爷爷将血液倒进灰里,然后丢进刚才装着水的锅里,说:“筷子给我。”
冷洋递上筷子,爷爷接过,然后又将锅架在火上重新煮沸一次,冷洋用纸巾擦着我的伤口,小心翼翼,纸巾尖尖轻轻触碰血丝擦去血迹,但又害怕擦掉其他的血孔。
爷爷夹起玻璃瓶,原本透明的玻璃瓶此时已然开始泛黄,爷爷再次拿起放在另一个血迹紧紧按着,现在我能清晰感受到瓶口带来的灼烧烫感,看着爷爷没有抖动的手,我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再次倒掉黑雪,洗净瓶子,爷爷将瓶子放在火上灼烧,再不顾滚烫为我拔罐出剩下的死血,一共三次,一次更比一次时间久,一次更比一次烫,一次也更比一次灼辣的痛。
爷爷轻轻按压,轻声询问:“痛吗?”
不同于上次回答,这次真的痛。爷爷开心的说:“痛就对了,明天就好了。”
夜深了,爷爷将玻璃瓶扔进垃圾桶里,走向了卧室。
我坐在沙上,冷洋从火房里走出来,我微笑着看着他,他温柔的坐到我的身旁,然后递给我一块巧克力说:“吃糖吗?饿了吧!”
我摇摇头,伸手婉拒,“算了吧,我刷过牙了。”
冷洋有点失望的表情然后将巧克力放在桌子上,仰靠在沙上说:“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