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对她的打击似乎比他还严重。吴天浩思考着,不可否认的始作俑者是他,他有这个责任照料她。
“你还是多为你腹中的孩子想想吧,别浪费心思在我们这些没有未来的人的身上。”
“我们总是一家人。”
平芯红简单明了地说出她放不下的理由。
“一家人?”
吴天浩嗤之以鼻。“今日情景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是有罪之人,出了苏州再无回返之日,未来你连我们的消息都不可得了,还一家人!别天真了,做滥好人也要有个限度。”
被他一阵奚落平芯红也词穷了。在他一意的抗拒下,她也无能为力。她为最后不能握手言欢而恼,她不想他们就这么怀着仇恨而去。
“算了,你们走吧,这样我才能有力量撑过流放岁月,否则就等来生再见。”
这是吴天浩最接近道歉的言词了。
暧昧不明中两家的嫌隙化为轻烟,向九重天外散去。
平芯红依偎在丈夫的怀抱中目送他们离去。这比和吕慕星等人话别还要令人依依不舍,因为今日一别即是永恒,如吴天浩所言,他们能回到苏州的机会非常渺茫,近乎于无。
他们的介入虽然令她与夫君兜了一大个圈子,才能化解猜疑嫌恶;但如今能为他们做的事一件也没有,她的心中也不免有着一丝丝遗憾。
“走吧,风大了,你受不住的。”
申叔华拉开外氅将她包裹其中,一把抱起她往停在一旁的马车走去。
“真是辛苦你了,在你为商号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我却没能为你分忧解劳,为妻的我真是未尽职责。”
她抚着申叔华显得消瘦的脸颊疼惜道。
在爱情甜蜜中的申叔华并不以为苦,反而甘之如饴。
“我们互相扯平了,因为我也没打算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度育儿,本来我定了好多计划,要带你到好多地方瞧瞧,谁知道又生变。”
想到他前一个走样的计划,两人不禁会心一笑。
“这么看来夫君要拟计划之前,最好先和为妻的我商议,免得又多了一项甜蜜的遗憾。”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现在这个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好让为夫的我有心理准备。”
申叔华将她安置在铺了软垫的马车里,在她的身旁坐定,告知车夫起程。
想到他对她分娩时可能会有的反应,平芯红不禁神秘地一笑,老实说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看好戏。
“夫君放心,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她吐气如兰地在他耳畔低语,搔痒的感觉令他直觉她是在挑逗他。
“那么现在是时候了吗?”
申叔华决定这不该是单人游戏,决定拉她一起。
“什么什么时候?”
平芯红故作不解地问。
“是为夫的点心时间。”
他邪气的啄吻着她的红唇。
“你不是才吃过正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