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厮杀一直持续了挺久,直到天色发白,战神一声啼叫,这些声音也突然就全都消失了,鸣锣收兵。
杨嬷嬷已经浑身大汗淋漓,面色煞白,被吓得魂儿都丢了。
隔壁,沈清歌已经开始起床洗漱。
一夜未眠的杨嬷嬷也不得不起身,呵欠连连地去伺候沈清歌洗漱。
玉梳一下一下地梳过沈清歌的如缎秀发,杨嬷嬷终于忍不住问:“娘娘昨夜里睡得可好?”
沈清歌点头:“睡得倒是挺好,就是一觉醒来,浑身酸疼,就跟散了架的一般。”
“您难道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杨嬷嬷再次试探。
沈清歌的面色骤然有些发白:“什么声音?”
“就,就好像在打仗似的。”
“阴兵过境!”
沈清歌手里的簪子“啪”
的摔到了地上,大吃一惊:“你没出去看吧?”
杨嬷嬷摇头:“我哪敢啊?”
“你可千万别出去,出去就要被带走了!阴兵过境,片甲不剩!”
杨嬷嬷干巴巴地挤出一丝笑容:“您可别吓我!”
沈清歌有些急躁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然后安抚杨嬷嬷道:“开玩笑开玩笑的,这一切应当都是你的错觉,屋外有树影摇曳,被你看花了眼。”
她这话,倒是还不如吓唬杨嬷嬷几句,这样杨嬷嬷就能认定她是在故意装神弄鬼捉弄自己。
“是不是,我白天将那些鸡赶走的原因?”
沈清歌明显有点心神不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没有什么好怕的,杨嬷嬷您是多虑了。”
杨嬷嬷试探着道:“您怎么不让王爷给换一个院子,住在这里也太瘆得慌了。”
沈清歌忧伤地道:“王爷这样做,就是为了我能知难而退,自己返回将军府啊。反正我是不会离开的,钦天监监正说过,我乃是至阳之身,邪祟不近,又有战神保护着我,我不怕。”
杨嬷嬷一会儿畏惧,一会儿又疑神疑鬼,觉得是沈清歌故意捉弄自己。这一天下来,都心神不宁的,也打不起精神。
府里下人前来送饭,杨嬷嬷逮住不放,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云鹤别院的事情。
不问还好,府里人原本就忌惮这院子,将听来的传闻添油加醋地跟她说了,渲染得更加吓人。
杨嬷嬷心里发毛:“那昨夜里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不正常的动静?”
下人左右瞧了一眼:“这院子啥时候消停过啊?一到夜里就不太平,我们全都离得这院子远远的,谁也不敢往这跟前凑。巡逻的侍卫们还说,自从王妃住进来,动静小了呢。”
杨嬷嬷更加心惊。
下午的时候,教沈清歌抚琴唱曲,如何轻移莲步,如何水波流转,含情脉脉,如何回眸一笑,如何拧腰娇嗔。从戏子的念唱作打之中,模仿其中的精粹。
沈清歌学得一板一眼,十分认真,咿咿呀呀的唱腔,还带着几分凄凉。
杨嬷嬷昨夜一夜未眠,精力不济,夜间也没怎么刁难沈清歌,早早地睡下了。
到了夜半,又是野猫哀嚎,将她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