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沈清歌坐在水缸之上,双腿并拢,时间为一炷香。
这个要求,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实践起来却很有难度。因为沈清歌双手不能扶住缸沿,她为了不让自己的屁股漏下去,就不得不使劲儿绷紧双腿,腰肢使力。
时间短点倒是罢了,久了双腿打颤,浑身大汗淋漓。尤其是她被折腾了一天,早就已经精疲力尽。
沈清歌觉得屁股蛋上有点清凉,想必是被缸里的水打湿了:“我,我这顶不住了。”
杨嬷嬷有点不屑:“那九王妃可要多加把劲儿了。瞧瞧人家三王妃那腰肢与身段,上次宫宴之上,脚尖踏在缸沿之上可翩翩起舞。这点小伎俩对人家而言,就是小菜一碟。您干啥啥不中,若是再在这方面逊色于人家,还怎么指望能获得九王爷的宠爱?”
沈清歌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什么方面啊?跟王爷比站梅花桩么?”
杨嬷嬷端坐在一旁,满脸的得意:“站什么梅花桩啊,这坐缸的本事,可是我杨婆子的不传之秘。看起来好像老奴故意刁难您似的,实际上这都是为了你好。日后你与王爷同房,就知道其中的妙处了。”
“同房又不耍杂技。”
杨嬷嬷轻哼一声,凑到沈清歌的跟前,压低了声音,格外的不怀好意。
“男人受用。”
“噗!”
沈清歌一口气儿实在没憋住,“噗嗤”
就落进了水缸里。四脚朝天,半晌都爬不起来。
杨嬷嬷满脸厉色:“起来,继续!”
“我起不来!”
“老奴数到三,王妃娘娘您若是还起不来,那就再加半炷香。”
妈呀,那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吗?
这婆子哪里是宫里出来的,青楼里拜过师,学过艺吧?怎么懂得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自己好歹也是良家妇女啊。
沈清歌像只翻壳的乌龟似的,手撑着缸沿,真想破罐子破摔摆烂,可为了长久之计,又发作不得,只能腰上打挺,又重新撑起来。
“这就对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王妃娘娘您底子好,就听老奴的,担保你脱胎换骨,九王爷见了您都惊为天人。”
沈清歌憋得面红耳赤,已经就连还嘴的气力都没有了。这哪里是脱胎换骨,简直就是脱了一层皮吧。
仍旧还是春寒料峭,衣服湿了大半,黏在身上,又湿又冷,浑身都忍不住打颤。
阴兵过境,片甲不剩
杨嬷嬷端坐一旁,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袖子滑落,露出手腕上一只血红色的手镯来。
她垂眸看了一眼,并且还欢喜地摸了一把。
沈清歌不由多瞧了两眼,越瞧越眼熟,冷不丁地想起,这手镯自己见过,就在卫婉莹的手腕之上。
昨日她陪同皇后前来云鹤别院,在自己眼前晃了两眼。
现在却在杨嬷嬷的手上,其中意味可就简单明了了。
难怪今儿杨嬷嬷对自己这样不客气,她是收了双方的银子,替皇后与卫婉莹两个人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