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皓良抬眸瞅一眼季应,语气轻蔑地说:“呵,我要是想害你,还要等到这时候?”
季应还是没有把心中的顾虑打消掉,只是目前同为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不信季皓良会在暗处给他使坏。
即使他真的反水,以自己的军队人数,照样可以把他杀死。
床上,季铭玉蜷缩着身体,将自己卷成了一个圆球,他的身旁是一条睡得非常板正的人。
阳光从窗外照进屋内,正好打在了季铭玉的脸上。
眼皮动了动,季铭玉舒展开身子,睁开眼睛起身下了床,游离的目光闪到了在床里侧的虞靳淮。
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在脑袋里炸开,季铭玉的耳朵红透了。
虞靳淮挺直的身体动了一下,与季铭玉一样,他也是先睁开了眼睛,速度缓慢地把身体立了起来,一只手抬起揉揉眼睛,一头白发柔顺地披在肩上。
随着他的动作改变,有几缕发丝移到了身前。
“我吵醒师尊了吗?”
季铭玉不敢去看虞靳淮的眼睛,在虞靳淮起身的时候他就已经背过身去。
“本就该醒了,”
虞靳淮说,季游的那只信鸽站在窗口处不停地“咕咕咕”
,双翅展开着,就在窗台上一下又一下的跳起落下。
季铭玉的听力不像以前那么好了,可是这种近距离的声音,他还是听个一清二楚。
一边是正在整理衣服的师尊,一边是正在叫的信鸽,季铭玉一时无从选择,信鸽的叫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急促。
没有他法,季铭玉只能走到窗台处,去安抚一下信鸽。
走到窗口前,看到梁文礼正往这里走来,季铭玉莫名的有一种紧张感。
他回过头看了眼床上,哪还有虞靳淮的身影。
危机解除,季铭玉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落了地,趁着梁文礼还没敲门,他快速地迭了一下被褥,又舀来凉水草率地往脸上扑了一把。
“咚咚!”
就在季铭玉要把用过的水倒掉时,敲门声响起。
“铭玉起了吗?”
梁文礼在门外问了一声,信鸽依然在窗台上站着,它歪着头看着站在门外的梁文礼,又是几声咕咕。
季铭玉扯过手巾擦了脸,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头后才开了门。
梁文礼的个头与季铭玉差不了多少,两人站在一起时差不多可以并肩,得了季铭玉的允许后,梁文礼抬脚跨过门槛进了屋内。
两人各坐一边,在正堂里相顾无言
梁文礼先开口:“今日那四皇子估计还要来,”
他说了一半又自己停下,等着季铭玉给他一个回复。
可惜的是,季铭玉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头问下去,他的眼神看着窗外,像是在看着窗台的信鸽,又好像在看着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