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蓉擦了一把泪,生气的说:“姐,你在想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清浅跟小秋的关系?小秋来到你们吴家,是清浅带大他的,一直到他十三岁,虽然小秋去了三先生家,但他依旧是跟着清浅啊!他把清浅看得比自己都重要,急火攻心,吐了血。我去看他时,他还在昏睡,三夫人一直陪着他,哪儿都没去。”
“哼!”
水芙生气的哼了声,“赵慧是最会做戏的,谁知道吴清秋是安的什么心?他要是对清浅真那么好,那清浅这次突然不声不响的离家出走,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跟他吴清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赵颖气坏了,她们姐妹二人向来怕她们的姨妈,因为她们姨妈太霸道,就连母亲都对她有些怵,更不用说她们这两个做外甥女的。可这次是真被姨妈气坏了。
赵颖拉长着脸,气呼呼的说:“姨妈,你可真是颠覆我的三观啊!以前,望你生畏,是因为你是位铁娘子,在家说一不二,姨夫对你也没办法,你的确也是有手段,所以,我对你是敬和畏。可现在,没想到的是,你的亲生儿子出了事,你不是急着去找寻他,却在这里计较是谁的错。别人家母慈子孝,你就说人家最会装样子,你也装装啊!我看姨妈身上缺少一根慈母的弦,再装也装不出来。”
水芙两眼瞪得滚圆,不用说一个出嫁了的外甥闺女,就是在吴家,也没几人敢这样怼她。
水芙瞪着赵颖就要发火,被儿媳拦下了,儿媳急忙站在两人中间,温声说:“妈,您别生气,大表妹她没别的意思,这不就是急坏了,一家人话赶话的,都在急,急了可不就说话出差错了吗?我相信,三弟不会有事的,吉人有天相。”
水芙气呼呼的转身坐到了旁边沙发上,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吴清青忙招呼着姨妈坐下,其他人这才又坐下了。
她们在水芙家里等吴海平的消息,而香山居老爷子书房里,爷三个正商量着。
老爷子:老三啊!是时候把小秋手里的大权接手过来了,他现在这副模样,大概也顾不上那些,你就跟他说,让他在家好好调养身体,至于工作,你跟小六子忙就行。
吴海涛:爸,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要是,要是他不答应呢?
老爷子嘿嘿笑了两声:不答应?那还能由得了他?他回来折腾了三四年,也是时候收过来了,要是再让他折腾下去,不一定哪一天折腾出事来。
吴海涛急忙答应着。
吴海平:爸,那清浅呢?依旧让他在沙子镇吗?
老爷子:老大啊!你怎么还是死心眼呢?不让他在沙子镇还让他回来?他要是回来,小秋一定会不管不顾的跟他在一起,到那时咱们吴家可就成头号大新闻了。常家三小子常歌,找了个乖巧的小男孩;黑家大小子,捡了个小瞎子要当媳妇;人家吴家最厉害,自己内部消化了,七小子娶三小子。到那时,我这张老脸也不用要了。
吴海平嗫嚅着:爸,他们,他们又不是亲兄弟。
吴海涛没等父亲说话,把话接过去了:大哥,你这话说的,当然不是亲兄弟,可堂兄弟跟表兄弟,差得很远吗?所以啊!别想着让清浅回来,他在那儿不也生活的很好吗?何必再让他回来?
吴海平叹了口气:那接下来怎么办?水蓉带着两个女儿去了我那儿,她把清浅看作自己儿子,如今清浅出了事,她是真够烦人的。
老爷子又呵呵笑了两声,道:“你那个小姨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小子是她儿子呢!也罢,你就去跟她们说,节哀顺便,我们吴家也已经派出人去找寻了。不就是找一辈子嘛!让她们等着就行。”
等在水芙家的几个女人等来了这样的结果,吴家也派出人去找寻了,不用担心,只要没见着尸体,说明人还活着,但他们依旧没报警,怕给吴家造成不良影响。
娘三个离开满庭芳后,路上姐妹二人气愤的指责她们的姨妈,连带着说吴家人个个没感情,在他们眼中,家族利益甚至比一条生命都重要。
当吴海涛把这个消息带回家时,吴清秋两眼怔怔的看着父亲,小声说了句,谢谢爸爸。
吴海涛叹了口气:“小秋啊!如今你身体这个样子,就先不要去忙咱家那一摊子了,交给我和你六哥,你在家里好好养身子,等养好了再说。”
吴清秋苦笑一声:“爸,我没事,这身子,也不用养,睡了两天,已经睡得足足的,我要继续找三哥。至于家中之事,爸,我还是那句话,你有时间呢可以到处转转,帮帮六哥,我的那一摊子,爸,你不用操心。”
赵慧急忙说:“小秋,你爸还年轻,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他先去替你操着心,是应该的。你一边找你三哥,一边还要忙着那一大摊子,你能分身吗?”
吴清秋露出了一丝凄笑:“妈,我就是让自己这样忙着,这样忙着,我就不难受啊!忙起来了,就不会太想三哥。寻找着三哥时,他们因家里事给我打电话,我便让自己先去处理家中事;处理着家中事时,找寻的人给我打电话,我便再跑到他们那边去。我打发时间,我必须让自己忙起来,否则,我会疯掉的。”
吴海涛把这些话转述给老爷子,老爷子眯着眼,笑着说:“老三啊!那你就听他的,带人到他经营的那些度假山庄去转转,摸清情况,该接手的就接手,没有必要非得跟他说。唉!都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开窍啊?”
吴海涛红着脸挂了电话,然后开始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行事。而吴清秋在昏睡两天后,站起来又像一只永不知疲倦的豺狼寻找猎物一样,投入到了紧张的找寻工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