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赵慧呆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在后面喊着:“小心点,路上买点东西吃!”
喊完,赵慧突然哭了。
吴清一急忙站起来,扶着母亲,一边安慰她,一边说:“妈,小秋状态不好,小赵他们发现了三哥的车,竟是在岭子崖,那儿可是离咱们荆翠很远的地方,至少有三百公里,三哥怎么会开着车去了那里?怪不得找不到他!妈,不行,我得去,去看看!”
说完,吴清一也没等到父母的同意,往外跑去了,然后便是吴清迎和吴清山,他们兄弟两个也跟自己父母说了去看看,然后跟在吴清一后面往外跑。
吴清水在愣了一下后,站起来也想跟着二哥和三个弟弟。但她一站起来,便被丈夫摁下了,告诉她说:“你正有身孕,不要太激动,我去。”
吴清青的丈夫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个连襟也跑出去了。
屋内剩下六人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媳,四个孩子。他们都还在愣怔中,没回过神来。
吴清浅的车出现在岭子崖上,已经两个月了,只要一想,就能猜测到,吴清浅怕是凶多吉少。不管平时他们跟吴清浅再怎么不亲,那也是吴家的三少,更何况,在这之前,最起码,在吴清浅二十三岁之前,他们兄弟们之间的感情还是挺好的,只是后来吴清浅越来越难融入这个家庭,而这个家庭的家长们又对吴清浅对家族的背叛深恶痛疾,所以,才跟吴清浅越来越疏远。
当听到吴清浅大概有可能真出事时,他们也是真担心了,但更重要的一点,怕是因为吴清秋对吴清浅太上急,他们也不得已追随着吴清秋,吴清秋是他们兄弟几个的贵人,连带着两个女婿,也或多或少的受到过吴清秋的帮助或提携。
屋内的生日宴由刚才的热热闹闹,一下变得冷冷清清。
高连秀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赵慧,急忙说:“慧,我们,我们继续给你过生日!”
赵慧苦笑一声,叹了口气,道:“谁还有心情啊?等着吧!等着他们的消息!”
众人也没有再作声的,就这样坐着,等着外面的消息。
:开始寻人
:开始寻人
吴清秋看着那块已经摔碎的手机,还有在乱石杂草丛中捡到的吴清浅的一只皮鞋,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孙亮和赵春田惊呼一声,上前将人扶住。
吴家兄弟三个脸色难看的站在旁边,他们抬头看着岭子崖,很高,高得让人有些头晕目眩,而且崖壁极其陡峭,这是荆翠大山的一条余脉。
荆翠山高大秀美,是旅游圣地,可这岭子崖却是臭名昭着,因为它被人们称为死亡崖。每年都有人从上面跳下轻生,当地政府已经把上崖的路给封了。可就在去年夏天,一场洪水把封山的路牌冲走了,从那之后,当地政府只忙着洪涝之后的回复工作,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开车上了岭子崖。
站在崖上向远处望,青山静水,绿林翠竹,也能欣赏一番美景,可就是因为总有人站在崖上往下跳,生生将这份美景给糟蹋了,再没人站到崖上赏景,但凡站到崖上的,大概想的只有轻生。
一家人一通忙,吴清秋这才缓缓睁开双眼,他紧紧握着那块几乎碎没了的手机,心脏处疼的厉害,像是被人用刀捅了。吴清秋抬起无助的双眼,又看到了眼前那只已经有些褪色的皮鞋,只觉得喉头发紧,胸口处一阵闷热,他猛的前倾身子,一口血吐了出来。
众人惊呼,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吴清一红着眼圈,大声喊着:“吴清秋,你他妈的别犯病行吗?不就是一辆车在崖上,一块手机在崖底下摔碎了,还有一只不知谁的皮鞋吗?你找到三哥的尸体了吗?没有啊!你怎么就能确定三哥死了?”
吴清一的话,没有一人响应,他们都太清楚了,崖顶上的那辆车,一看就知道已停在那儿一两个月了,车身上布满灰尘和落叶,前几天下了一场春雨,都没把那车身洗干净,可见这车在这儿已停了有段时间。就算当初人跳下来时还能救,但两个月的时间,那人足够透透的死好几次。
搜救队的队长看着吴清秋,尽力安慰道:“七少,六少说得也对,只要见不着尸体,就无法判定人已不在世上。所以,剩下的时间,我们搜救范围缩小了,咱们就绕着这岭子崖,兵分几路,有去附近打听村民的,有在这崖底下继续找寻的,有到其它地方的。只有发现三少的尸体,我们才能判定他已不在人世。”
吴清秋茫然的应着,最后他被三个哥哥和两个姐夫强行拖到了车上,回到荆翠后,他昏睡了两天两夜,实在太累了,又加上伤心过度,那一口血吐出来,让他心力更加憔悴。
水芙也有些慌了,水蓉站在她旁边,整个人瘦了一圈,她擦着泪,问:“大姐,小秋倒下了,是不是……”
“你给我把泪先擦干净了再说!”
水芙回过头朝妹妹吼了起来。
两个女儿赶紧去安慰妈妈,吴清山的妻子也小声安慰姨妈。吴清青却没动,她在很大程度上像极了母亲,性格要强,什么事都不服输,所以在姐弟三人中最得母亲喜欢。
吴清青叹了口气,小声说:“妈,清浅的车在岭子崖上发现,上面全是灰尘落叶,说明在那里停了很长时间,虽然找不到尸体,但……人活着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接下来怎么办啊?我爸呢?”
水芙皱着眉,无力的说:“他也慌了,去香山居找老爷子了。吴清秋竟当场吐血?什么样的关系让他当场吐血?难道清浅这次出事跟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