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沉默,空气仿佛凝固,沉闷得让人窒息。
抵达别墅,顾砚辞缓缓踩下剎车,宋凝玥几乎是立刻推开车门,逃离这压抑的空间。
“宋凝玥!选择进入公司,就该认清自己的角色,哪些该碰,哪些不该!”
冷硬的警告从车内幽幽飘来,穿透了寂静。
她脚步停住,回身静静望向顾砚辞,眼神中满是对这个一味听信他人之言,从不给她信任的男人的了解。
以往,她或许会竭力辩解,但此刻,连张口的力气都失去了。
四周沉寂,氛围压抑得令人窒息。
顾砚辞蹙眉,与她四目相对,试图在她眼中捕捉到被揭露后的慌乱或卑微求饶的迹象,却只见清澈眼眸中除了失落,别无他物。
“顾砚辞,我们青梅竹马,你真的就认定我是那样的人吗?”
鼓足勇气,宋凝玥尽力平和地问出了藏匿在心里许久的问题,目光紧紧锁住他,期待一个能彻底让自己死心的回答。
然而,劳斯莱斯的引擎突兀地轰鸣。
顾砚辞目视前方,边掉头边避重就轻地说:“今天晚上我不回来。”
宋凝玥默默退后,目送他倒车离开。
猛然间,她记起还没提见悠悠的事,不顾脚上的疼痛,急匆匆追上去。
顾砚辞反应稍显迟缓,油门一踩,车轮无情地从宋凝玥的脚背上碾过。
“啊!”
伤口裂开,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宋凝玥痛呼出声,身子一侧,摔倒在地。
“你这是演哪一出?想用苦肉计?”
顾砚辞看着她,刚刚的慌乱瞬间平复,误以为这是宋凝玥示弱的表现。
要是这女子能认清形势,承诺往后在公司不再玩那些小把戏,他也不是不能翻过这一页。
“悠悠,我啥时候能跟悠悠见上面呢?”
宋凝玥眼含希冀,可这话对她来说犹如冷水浇头,瞬间熄灭了顾砚辞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一下又坠入深渊,怒意再度沸腾。
“凭什么让你和悠悠见面?”
“顾砚辞!你不能这么做,我可是悠悠的妈妈!”
身为母亲,孩子又有自闭症,能忍半个月不见面,这已是宋凝玥忍耐的极限。
此时此刻,她再无往日的柔声细语。
“顾砚辞,我要见悠悠!”
见顾砚辞不为所动,转身就要开车离开,宋凝玥心急如焚,挣扎着起身,试图拉住他。
可她的脚伤未愈,又被车轮那么一碾,根本没办法正常行走。
稍一动弹,电流般的剧痛让她小腿一阵抽搐。
宋凝玥靠着铁门站稳,大声喊道:“顾砚辞!我究竟要怎样做,你才肯让我见悠悠?”
顾砚辞拉开车门,那声音透露出他的不满。
“就你现在这样子,没资格见悠悠。”
“行,那你要我怎样?”
宋凝玥眼中充满期盼。
无人知晓,她每迈出一步,承受的是何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