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还不是心疼我那小夫郎?听说哥儿生孩子极为疼痛伤身。还是晚几年,待我夫郎年长几岁再说吧。”
温以良知道他也是新娶了夫郎不到一年,之前听他说过新夫郎才十六岁,心下了然。
“再说了,温兄不是也需要?我看你那夫郎柔柔弱弱的,你要真疼惜人家,不是也得等人再长几岁?”
这话一说突觉空气冷飕飕的,他不明白犯自己了温以良什么忌讳。
温以良笑容微顿,心下不爽,自己成婚以来都还没跟夫郎圆房,方柏却已经要想法子避子了。
再一看方柏圆那乎乎的,看上去纯善无比的猥琐笑脸,要不是清楚方柏并不知道他二人的情况,这话听着简直是故意戳人肺管子。
温以良虽不想搭理他这个请求,但也不想失去这个合作伙伴,冷着脸沉默了片刻,提笔写下一个方子交给他。
待孟煊跟掌柜的办好事来找他,两人告辞将要出门的时候,方柏才突然反应过来,暗暗戳他后背,温以良回头,见他以口型震惊询问:“你不会还没跟夫郎圆房吧?”
回应他的是温以良面无表情和冷漠背影。
方柏霎时懂了,眼神同情目送他出了门。
孟煊还想去点心铺子买一点芙蓉糕果干之类的零嘴给温婉婉和李婶,便提议去逛逛。温以良自然无有不应,默默陪他,却心思散漫郑重思考着一个问题:
孟哥儿,到底喜不喜欢他呢?若是喜欢,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圆房?
转了大半条街买好东西,两人在熟悉的馄饨摊填饱肚子,赶着牛车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
今日办成了两件事,孟煊心情很好,就着晚风一路跟他说话聊天,眼睛清透荡漾着笑意,面如芙蓉花般娇艳。
温以良温柔看他,余光一边盯着路,虽奔波了一天,然而此刻心神稍稍放空,一边沐浴着夕阳,只觉得惬意无比。
赶路不知时间漫长,不知不觉夜色深沉,牛车走到一段偏僻的必经小路,灯笼的微光像一点荧光,在黑夜中晃晃悠悠,孟煊说累了话,安静靠着温以良的肩膀轻轻打盹,身上还披着温以良带着浅浅笔墨掺杂着草药味的外衫。
突然牛车突兀停了下来,孟煊睁开眼,看到温以良冷肃的面容,以及挡在牛车前两道黑黢黢的人影。
孟煊紧张得看向温以良,见他神色镇静问道:“何方朋友拦路?要买路财明言就是。温某不才,却还是有点银钱在身的。”
对面无言,两个人影二话不说直接扑上来。
砰——其中一道被温以良一脚踹到地上,“哎呦”
叫了一声。
就这一声,让孟煊觉得有些耳熟。
另一人却不闪不避,手中寒光一闪而过,孟煊条件反射手中鞭子一甩,清脆的破空声中那人急急避开。
温以良心微沉,跳下车三拳两脚放倒其中一个,另一个却着实难缠,挨了一鞭子还不罢休,又扑上来,手中利刃险些将孟煊的胳膊伤到。
温以良忙挡住那人的攻击,却没防备见面前有人扬手撒了什么东西过来,瞬间屏住呼吸,同时提醒孟煊:“捂住口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孟煊忽然软倒,温以良情急之下拼着背上受了一刀,在那人靠近的瞬间手腕轻甩,不知何时捏在指间的银针刺入某处穴位,那人便悄无声息倒了下去。
温以良不敢耽搁,扶起孟煊,手指搭在他腕间,异能快速流转一圈,感觉到咽喉到肺部的部位浅淡的滞涩,雾气一样弥漫着。
异能对准那一片冲刷过三四遍,才感觉流转速度正常了,不过孟煊人还是没醒。
就这一下,温以良体内的异能瞬间就去了少半,他不敢冒险,把两个歹徒用绳子捆起来丢在路边,驾车带着孟煊急急赶回庄子。
林护院等人深夜被叫醒,开门后竟发现温大夫狼狈地驾着车,半身血迹,车上还躺着个人,正是庄子的主人,自己的东家。又听说还有两个歹徒被捆了丢在路上,赶紧先点灯把李婶喊醒,帮温以良把人抬进屋。
“占强占勇,你们二人去把那两个歹徒带回来。记得给蒙上眼睛。”
“李婶,烧热水,把我的医箱拿过来。”
“林护院,你跟涂磊去巡视庄子,以防还有人摸过来。”
温以良的指令短促清晰,几人忙照做。
房间的灯被挑亮之后,李婶才发现温以良背后仍在渗血的伤口,惊讶道:“温秀才,你的背——”
温以良这才感觉到背后灼热的痛感和血液流失带来的凉意,不在意笑笑:“无事。”
见热水医箱都到了,挥手让众人出去。
几人担忧地看看他,不敢违背,在他冷硬满含煞气的目光中出去了。
人都离开后,温以良异能涌动,无人看见的背后,伤口缓缓合上,就像是曾经受伤的过程倒放,又像是愈合的过程被加快,肌理合拢,鲜血止住流淌,皮肤一点点闭合。
为掩人耳目,他没有让伤口完全长好,保留了一点渗血的状态。
他顾不得再管伤口,手掌轻抚孟煊的额头,方才在牛车上他一手揽着孟煊,一手赶车时就发觉孟哥儿在发烧,浑身滚烫,然而却找不到原因。
此刻无人,他便解开孟煊外衣让其散热,异能再次流转,确认孟哥儿体内已无药物残留。
但为什么人还是没醒呢?
片刻之后,孟煊开始无意识哼唧,脸色潮红,浑身扭动着,把仅剩的雪白里衣蹭的乱七八糟,露出颈部锁骨一截白皙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