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亦传来议论,说谢时渊这个大理寺卿简直就是小儿过家家般胡闹。
谢时渊耳尖,当即怒道:“本官可是当今陛下承认的大理寺卿,谁不服大可站出来。”
人群里自然不敢有人应他。
“谢大人,他们不过是小老百姓,你又何必大发官威呢?”
江四爷将谢时渊气急败坏的模样尽收眼底,心里十分痛快。
法会结束,江四爷打量江琬再三,露出笑言:“阿琬你倒是长了一张巧嘴,说得那谢时渊哑口无言。”
江琬给江四爷行礼,言语里带着恭敬:“四叔父如今可是京中的红人,是那英国公有眼不识泰山。想来是御史台逼他早日破案,他束手无策才会来打扰四叔父的法会。”
江四爷听了心里不免得意。
江琬见他高兴,乘胜追击又问:“还是四叔父厉害,不仅能查到是恶鬼祸乱京城还能将其镇压。年关将近,京城中终于能过个好年了。”
“我在道观修炼多年,如今又受天尊之名,既有了真本事自然要护京城平安。”
不过是一个小小道士,既然也敢口出狂言护卫了京城的平安。
江琬心里鄙夷他骄傲得目空一切,可为了探明他背后之人,
一句接着一句的马屁脱口而出。
“听说京中贵人修道的也不少,阿琬也有些好奇。”
江琬是小辈,且容貌艳丽。江四爷被她夸了多时早就飘飘然,瞧出她眼底的好奇,一拍胸脯就说要亲自带她在昊天观四处逛逛。
“这是炼丹室。”
“这是宝器室。”
“还有这,是打坐室……”
江琬见了烟熏火燎的屋子,又见了珠光宝气的屋子,最后又被拉进只有一张床榻的屋子。
她不仅有些怀疑江四爷是否已经识破,故意带着她兜圈子。抑或是,江四爷真的只是踩狗屎运一步登天?
直到她在打坐室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趁着江四爷侃侃而谈时,江琬走到屋子西北角装作观赏挂在墙上的书画。实际上悄悄脱了鞋,用脚后跟轻轻敲击每一块地板。
听到一声明显不同的声音,江琬笃定这块地板下面是空的。
“阿琬怎么了?”
江四爷的声音从江琬耳后传来,她当即毛骨悚然,又立即换上笑颜转身,指着墙上书画的落款,“这是四叔父的大作吧,真有意境。”
“不过是信手涂鸦。这屋子浊气重不干净,我带着阿琬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江琬有些惊魂未定,惶惶然跟着江四爷走了出去。
离开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刚才踩过的地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恐惧的感觉,就像是上一世她从老宅柴房里逃出去,时刻都在担心身后有人追来。
江琬不知道的
是,就在打坐室的门被关上的一刹那,那块地板突然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