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本官很尊敬的长辈,她若是能收到江小姐亲手绘的观音相一定会很高兴。”
谢时渊深呼吸几次,强压下心头的躁动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江小姐放心,本官必有重谢。”
江琬正欲开口没想到大雪忽然而至,纷纷扬扬落在谢时渊肩头。
谢时渊眼见北风越刮越大,吩咐马夫快些赶车又勒紧缰绳驱赶胯下的马匹加快脚步。
马蹄哒哒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回响,江琬迎着冷风又掀开一角车帘,望向谢时渊宽大挺阔的背影,目光深沉。
前一世她与他从未有过往来,只是听说大理寺卿谢时渊深得陛下器重,但为人处事心狠手辣,更有一日内连抄三户人家,那阵子闹得京城内人心惶惶。
没想到这一世偶然有了交集,他似乎不像传闻中那样可怕。
谢时渊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回头,江琬闪避不及正好撞上他的视线,不尴不尬地一笑落下车帘。
马车停在江家门口,临别时江琬允诺等观音相画好后会让人送到大理寺。
那边人才离开,陆娴又不知从哪里蹦跶出来,阴阳怪气道:“琬妹妹果
然好本事,居然能让英国公亲自送你回来。”
“适才我瞧你们两两相望眼中有情,莫非英国公看上了琬妹妹,想要将你从翟公子手上抢过去?若真是如此父亲知道只怕高兴坏了,翟公子虽然才高八斗又哪里比得上英国公府烈火烹油呢。”
江琬看她似小人乱蹦跶,根本不屑与之辩驳冷面离去。
陆娴心里恨意更深。
几日后,江二爷下值回到家后将陆娴喊到了书房。
他喜不自胜地望向陆娴,开口道:“阿娴你立下大功了。今日听周尚书与人说起那日寿宴,周老夫人最喜欢的便是你的观音相。如今工部侍郎一位空缺,想必这次终于该轮到我了。”
陆娴微愣,很快明白江二爷并不知道周老夫人最喜欢的,其实是江琬送过去的持莲观音相。
不过那又如何。
她佯装不知,面露欣喜地恭贺江二爷不日就将升官,在工部侍郎的位置上必定能大展宏图,得了当今陛下青睐后再平步青云。
拍马屁谁不喜欢,更何况这番话说到了江二爷心坎上。
他哈哈大笑起来,不仅将书房中最喜爱的内丘白瓷瓯赏给她,还说近日下了大雪佛堂里寒冷难耐,让陆娴去劝小陆氏回来。
没错,当时江二爷将小陆氏关在佛堂,对外说她想为腹中胎儿祈福。如今“功德圆满”
,自然该从佛堂出来了。
如此惺惺作态,陆娴心下生寒但从不表露。
她拿了江二爷的手令去佛堂借
小陆氏回了院子。厢房门一关,就听见小陆氏饱含怨气地质问:“阿娴,我在佛堂被关半月有余,你为何一次都没去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