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周府门,江琬和麦冬左右寻不到江家的马车,询问下才知道三夫人和陆娴早就离开回府了。
“三夫人怎么能和旁人联手对付小姐,太可恶了。”
麦冬紧皱眉头,对三夫人的好印象大打折扣。
“三房皆是如此,你以为二哥他们像谁?罢了,咱们自己走回去。”
回江家的路都是大道,没有什么危险。
“小姐,适才我好像看到谢大人,他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小姐生气?”
世家大族举办宴席有很多规矩,其中一条便是不允许丫鬟小厮随行。一是因为小姐公子再加上丫鬟小厮,人太多不安全。二是因为曾经有位公子和某家小姐的丫鬟勾搭上,经常借宴席行苟且事。
后来丫鬟麻雀变凤凰嫁给那位公子,最后还成了尚书夫人。这故事一开始还被穷酸书生写成话本,一时也算佳话。可那公子小姐原本就有婚约,一来二去居然又勾搭上。某次两人夜会被丫鬟发现,丫鬟索性毒害了两人随后也自尽而亡。
时间一长这故事也难辨真假,只是都成了惯例便一直遵循。
因此寿宴时麦冬并没有跟在江琬身边,后来也只远远望见谢时渊似乎说了什么,江琬生气离开。
想起谢时渊居然让周予潇喊自己表姑,江琬气不打一处来因此恨恨道:“谢大人那张嘴是经历过大理寺精心锻造,说出来哪句话都是夹枪带棒。以后离他远些。”
麦冬喏喏应下,又
想问谢时渊到底说了什么,见自家小姐仿佛一个火星就能点着的模样,可不敢多问。
“江小姐这样说,本官死了定是要在拔舌地狱受尽磨难。”
谢时渊唰地从高头大马上下来,脚步沉稳地落在江琬面前,见她一脸厌恶地望着自己,耳边忽然响起谷神医的嘱咐。
“我看女娃娃品性纯良又谨言慎行,肯定十分讨厌油嘴滑舌之辈。谢大人这张嘴惯会得理不饶人,可得改。”
他腹诽自己何曾油嘴滑舌,但又不得不咳嗽几声清嗓子,沉声道:“适才是本官冒犯了江小姐,还请江小姐见谅。”
“眼下阴云密布北风不休,恐怕是要下大雪。正好顺道,不如让本官送江小姐一程。”
谢时渊收起大理寺卿的官架子,尽量装作平和的模样。
北风冷冽,刮在脸上就像冰刀子,道路上原本的摊贩也四散归家。江琬担心路上生事只能拉下脸道谢,上了大理寺的马车。
高大的黑影透过朦胧的车帘,原来是谢时渊骑马陪在马车一侧。
“听闻今日江小姐一幅持莲观音相惊艳四座,本官可否也向江小姐求一幅观音相。”
江琬抬手掀起车帘,凌冽的寒风吹进来迷了她的眼睛。“怎么主杀伐的谢大人也拜观音吗?”
透过那一方窄小瞥见到江琬微挑柳叶眉、杏眼含春,脸上又因暖和起了红晕。谢时渊看得愣了神,又快速反应过来移开视线:“咳,我是想送人。”
他失去双亲后被宣文帝接入宫中。宣文帝忙碌,他又被许太后接到跟前抚养。
许太后膝下无子,只因是先帝的继后才顺理成章封了太后。她为人善良,几乎将谢时渊当亲生孙儿抚养长大。
自谢时渊入朝堂为官,她为了避嫌便搬去行宫居住,一心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