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出身贵族,年少时不知为何被逐出家门,后来拜入清平观当了老观主的徒弟,多年来锄强扶弱,十余年后继任了观主之位,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但李悲鸿最出名的,还是他那张脸。
想当年以男子之身,被投票当选武林第一美人,并且远超第二名,他深感不快,自那之后就蓄起了胡子。
宴予怀看着面前的邋遢老头,看不出一点那位的样子。
李悲鸿佝偻着的腰都笑得颤了颤,拄着拐杖看向宴予怀的眼睛:“您就是,宴予怀宴教主吧。”
“你认识我?”
“贫道被抓之前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了,虽然没见过面,但是您这一双独一无二的银色眼瞳,贫道也是有所耳闻啊。”
那老头动了动干瘪的嘴型,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宴予怀却是看懂了他的嘴型——
“鬼婴。”
那本记载了这罪恶之法的书,就是如此称呼他的。
宴予怀的脸色变了变。
他背对着风何影,风何影既看不见李悲鸿的嘴型,也看不见宴予怀的表情,只是敏锐的感觉到了气氛忽然变得沉重。
“宴教主,”
李悲鸿笑眯眯的,道:“贫道知你心中有所不快,有心为你解一大惑,不知宴教主可否愿意借一步说话?”
宴予怀盯着他那令人犯恶心的黄牙看了一会,颇有些犯恶心。
看上去也是一个令人嫌恶的普通老头子,没有一丝从前的风采。
宴予怀瞧了他一会,转身走进了房间。
李悲鸿笑眯眯的跟上去,路过风何影时安慰道:“别担心,简单聊两句。”
进了房间,宴予怀坐在主位上,看向站在中央的李悲鸿,面色十分不善:“你都知道些什么?”
“以百婴为祭,炼油以养毒虫,饮油得婴,喂以毒虫,得子,资质绝佳。”
李悲鸿重复了一遍书中记载的话,无畏宴予怀快要吃人的眼神,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您的一双眼睛,就是这‘子’的显着特征啊。”
宴予怀不语。
“贫道出来的日子没多久,却也得知了您的不少事情,包括您捣毁了不少炼制鬼婴的组织的事情。”
李悲鸿叹了口气,总算有了点仙风道骨的模样:“你是在赎罪么?”
李悲鸿道:“你以为你这一身绝佳的根骨,无与伦比的武功都是那些孩子换来的么?”
宴予怀不答反问:“你怎知我不是防止有同我一般的天才,威胁我的地位?”
宴予怀是知道自己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好名声的。
“贫道听闻,您曾放话要等风大侠的小弟子十年,此言一出,便知道您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