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之前担心的没有错,云媮不禁性子弱,并且还很难化解心事,可能又想到张景非礼她的事情,时下生起闷气来。
云媮垂着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云初念抓起她的手,发现云嵘送给她的白玉镯子没有戴,之前她视若珍宝,一直戴着,怎么突然不戴了。
云初念察觉到了什么,让娘亲和其他丫鬟先出去,她起身坐在床边,揽着云媮的肩膀,轻声问:“媮姐姐,你告诉妹妹,是不是因为云嵘才伤心难过?他送给你的白玉镯子,为何不戴了?”
说起云嵘,云媮含在眼里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她哽咽道:“妹妹,你说云嵘以后是不是再也不理我了?今早他过来,对我说,外头的生意需要他盯着,可能这段时间都不能再来看我,让我好好保重身体。”
“他当真这么说?”
云初念立即皱起眉头,本来媮姐姐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人是他,他反而说不来了。
云媮点着头,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啪往下落。
云初念心中复杂,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不知要如何插手,只怕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但是她非常确定的是,云媮、云嵘和娘亲,他们三个人都知道一些她或者旁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日从娘亲的逃避中就能看出,他们隐瞒的事情并不想让她知道。
她在心中琢磨一番,安慰云媮:“媮姐姐你先别着急,待会我去找云嵘问问怎么回事,自家姐姐受了委屈,做弟弟的自是要保护的,外头的生意哪有媮姐姐重要,妹妹也希望媮姐姐能想开一些,有时候,并不严重的事情,自己认真起来,别人也会跟着认真,或许还会误以为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你一定要学会处理事情和保护自己。”
虽然云媮比云初念长了两岁,但是她自幼懦弱的性子就已经铺垫了她的一生。
云初念把话说完,她依旧垂头哭泣着,可见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不小。
云初念不知再如何哄她,起身道:“媮姐姐,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去找云嵘聊聊。”
云媮点着头,嘱咐她:“妹妹千万别对他说难听的话,姐姐不想让他为难。”
云初念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出了房间。
云初念没有立即去找云嵘,她在院中站了一会,然后敲响了房门。
云嵘开门让她进去。
云初念踏进房间,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乱糟糟一片。
云初念走到凳子前坐下,叫了一声“二哥。”
云嵘站在书柜前,垂着头,话也不说。
过了好一会,云初念轻声开口:“二哥,云媮是我们的姐姐,无论是同父异母还是什么,她只要在云家,就是我们的姐姐,我知道你疼姐姐,也为了这次的事情伤心难过,但是二哥,媮姐姐并不是你可以随便对待的人。”
她说着,扫了一眼他的房间,皱眉道:“你说哪个公子家像你这般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不要以为强势索取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让媮姐姐为你收拾房间洗衣服,你以为这是什么,你可知在媮姐姐在外人眼里这是什么?这是对她极大的不尊重,她无父无母,生活在云家大院里已经够小心翼翼了,你为何还要这般对她?她本来性子弱,心思重,我和娘好不容易给她建立起来的自信,全都被你给打碎了。”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抬高了些嗓音,继续道:“你明知道她最近因为做宫瓷,劳心劳力地辛苦的不行,你为何还要指使她来帮你收拾屋子?在我们眼里,你这种行为属于自私自利,用压榨她来满足你自己,家中那么多丫鬟下人你不使唤,你偏偏要使唤她,会让她以为,在云家,她连个下人都不如。你那根本就不是喜欢,不是疼爱。”
云初念最后一句话终是戳到了云嵘,他一拳砸在了一旁的书柜上,上面的几本书被他砸的哗哗地落下来。
“你还生气了?”
云初念蓦地站起身,“你自己看看,你这房间里都成什么了?不知道给自己和对方提供良好的相处环境和氛围,就知道满足自己的私欲,我看你也算不上什么好男人,亏得媮姐姐那么疼爱你,还劝着我不让我对你说话太难听,我觉得我这话都说轻了。”
这兄妹俩自幼就两看相厌,吵起架来,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拿着话使劲戳着对方的痛处,还生怕自己下手轻了戳的不够疼。
尤其云初念这张嘴,和云嵘吵架从来都没有输过,有时候把云嵘气得浑身发颤,最后还要在父母的逼迫下给这小丫头道歉,理由就是他是哥哥他必须让着妹妹。
可眼下,这种戳心窝子的话终是把云嵘给激怒了,他咬着牙道:“云初念,你自己的婚事还没搞明白,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我与媮姐姐如何那是我们的事,你休要插手,说我不是什么好男人,你的未婚夫就是什么好男人,牵云漓的手,还不退婚,这畜生玩意,要不是顾忌他将军的身份,我早就宰了他了。还有,媮姐姐这件事我有我的打算,你别在这里插言。”
云初念冷哼一声:“媮姐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姐姐,我为何不能管,云嵘,你若是能替我把慕秋淮那混蛋给宰了,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云嵘也冷哼:“云初念,你少拿话来激我,惹恼了我,我就把你和慕二公子的事情说出去。”
“你敢。”
云初念上前几步抓住了他的衣领,愤怒道:“云嵘,别以为你是哥哥我就不敢打你。”
云嵘冷笑:“你从小到大打我打的还少吗?所有事情娘亲都让我让着你,小时候我被你打的鼻青脸肿,我还要被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