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隋止显然不想。
若是江奉容成了公主,那隋止与她便只是兄妹的关系,两人之间当真是再没有了可能。
“阿容她,也是这样想的吗?”
但此时隋止沉默了半晌,却只缓缓问出了这个问题。
比起旁的,他显然更为在意江奉容的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赵文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此事是阿容主动与我说的,她大约也是不想再与这座宫殿再有任何交集吧。”
隋止的眸色暗淡下来,但却应下了,“好,我会尽快下旨将此事办妥。”
赵文婴见他竟是这样快就答应了下来也不由愣住,“若是如此,你们二人便再无可能了,你当真愿意?”
“我自然不愿。”
隋止苦笑道:“阿容若是愿意留在我身边,那前边即便如何艰险我也是不会松开她的手的,可她若是不愿,我却不能勉强了她。”
“她并非是一样物品,而是活生生的人,我如何能为了一己私利将她困在我身边,若是如此,我与当初的父皇,又有何差别?”
在赵文婴说出那些话的一瞬,隋止并非是不曾想过什么也不顾地将人困在自己身边。
但很快他便清醒了过来。
这样做太过自私,他既然爱阿容,那更应当尊重他。
赵文婴怔怔地看了眼前人好一会,最终垂下眸子,忽地笑了一声,“看来阿容不曾看错你。”
隋止还不曾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便见她朝屏风后边招了招手,“阿容,出来吧,你们二人的事我答应了。”
隋止猛然看向屏风后边,一袭藕荷色衣裙的女子快步走了出来,正是江奉容。
事到如今,隋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快步上前想说些什么,可却因着被这突然的好消息砸了个措手不及,张了张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扬起的唇角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隋止活了二十余年,恐怕当真是头一回有这样笨嘴拙舌的时候吧。
江奉容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由笑了,道:“母亲,这回您可以放心了吧。”
赵文婴浅浅饮了口茶水,道:“陛下,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我都记着了,若是以后有一日你待我的女儿不好了,不管付出何种代价,我还是会带她离开的。”
隋止知晓赵文婴的脾气,明白若有那一日,她是当真会这样做的,于是面色也凝重了几分,认真道:“您放心,绝不会有那一日的。”
如此,赵文婴便也终于点了头。
二人的婚事很快紧锣密鼓地操办起来。
原本圣人方才驾崩不过半月,隋止在此时成婚显然有些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