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百善孝为先,咱们这位陛下连这般道理都不懂,更不说治国安邦平天下了。”
“……”
这些迂腐书生不比寻常百姓,他们向来是高傲的,总觉得自个是有气节的。
平日里便多是在这些茶肆酒馆中高谈阔论,似乎对所有朝政要事都信手拈来,那时候便不会有什么避讳,如今谈及此事便更不会有忌讳之处。
楚国毕竟是个看重孝道的国家,这般言论听起来虽然荒唐,可其实却也得了不少人的认同。
而隋止在决定将这一切尽数公之于众之时,便知晓外界定然会有不赞同他如此行事的声音,所以即便听得那些批评之言,也只当没有听到便是。
只要他心里明白,他并不曾做错什么,便已经足够了。
等这桩事终于处理妥当,隋止也才寻了机会去见江奉容。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他在常宁宫外犹豫了好一会,还是踏进了里间。
二人这几日其实并非不曾见过,只是诸事繁多,两人即便见了面,也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话便要分开,许多心底的话藏着却也寻不到说出口的机会。
隋止这回过来却是想同江奉容说明了自个的心意,也问一问她对于这事如何想。
两人一同经历了这样多的事,他心里头是相信江奉容对他有些感情的,可是否当真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却是不知的。
不是觉得江奉容的性子难以揣摩,只是感情一事本就难以说清。
可隋止到了常宁宫之后却并不曾见到江奉容,只有赵文婴一人等在里间。
赵文婴见他进来,也上前要向他行礼。
隋止连忙道:“赵将军不比如此。”
可赵文婴却坚持将那一礼节行完才起了身,“陛下如今身份贵重,这礼节是必不能少的。”
隋止还要说些什么,可赵文婴却又道:“陛下或许不在意这些,可宫中人多眼杂,万一被有心之人瞧见,反而惹来祸事,如此,还不如礼数周全些。”
“反正我在这宫中多年,对于这些繁杂的礼节,也早已习惯了。”
她如此说,隋止怎么会还听不出她话里头有另一层意思呢?
只是不等他再作解释,赵文婴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缓缓道:“只是阿容,却不能再吃这样的苦了。”
“阿容若是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护着她,后宫之中绝不会再有旁的嫔妃,亦是无人能欺负了她……”
隋止有些慌乱地向赵文婴承诺些什么,只是赵文婴还不等他将话说完便道:“给阿容一个公主的身份吧。”
隋止顿住,听赵文婴接着道:“为她在上京修一座公主府,如此,她也不需要再受宫中规矩的约束,活得也能自在许多。”
若是没有赵文婴,隋止虽然也能坐上这个位置,可一切到底不会这样顺利。
她想用她自个的功绩来为江奉容换一个公主的尊位是绝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