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玉虽一直不喜隋璟,可却也知晓他无论如何都是有着谢家血脉的皇子,作为谢家之人,谢行玉定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于是应道:“姑母放心,我寻了机会便会向陛下求情。”
谢皇后点头,可思忖片刻,她却又道:“若是陛下不曾松口,你亦可以在陛下面前提一提你那未婚妻,这些时日,陛下对她的事分外上心,或许提了她,陛下能再斟酌斟酌。”
她说这话,谢行玉自然是不会信的。
可却也不曾反驳,只道:“我知晓了,等有了消息,我再过来禀告姑母便是。”
如此,谢皇后的心也安定下来。
江奉容刚回了漪春殿,外间便有宫人来报,说是江府中来了人。
她听了这话,便吩咐芸青取了东西,二人匆匆出了殿门。
殿门外,有两辆马车停在此处,走得近些,便能瞧见一身穿湛蓝衣袍的男子立于马车边上。
这男子身形不算高大,周身却自有一种书卷气,想来便是江成益的独子江怀远了。
江奉容如此想着,走上前去。
江怀远听得脚步声响,也正好抬眼望去,见一身着杏色衣裙的女子缓缓走来,那女子眉目柔婉,肤色莹白如玉,虽只是淡淡施了脂粉,可却依旧极美。
江怀远看得愣了神,直至人已行至面前才回过神来,听得江奉容斟酌片刻,唤了他一句“兄长”
。
他却变了脸色,道:“在外人面前你如此唤我也就罢了,若只有我们二人在,便不必如此。”
江奉容心里早有准备,听江怀远如此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无非是不想与她扯上关系罢了。
她原本就是罪臣之女,与她扯上关系确实算不得好事,说不定日后还有被牵连的风险。
所以江奉容也并未为难于他,只点头道:“江公子。”
江成益独子江怀远,虽出生官宦世家,如今却还只不过是个白身,想来江成益也是有心想让这个儿子入朝为官的,只是他却不甚争气,科考已有两回,次次皆是名落孙山。
既无官身,眼下江奉容唤他一句“公子”
,也算合时宜。
江怀远的面色果然稍稍缓和,道:“上马车罢。”
江奉容与芸青上了一辆马车,江怀远却独自一人坐了另一辆。
瞧着他那恨不得退避三舍的模样,江奉容反而觉得有些好笑,若非是圣人的旨意,他今日恐怕是万万不会来此接人的。
芸青原本有些难过,可瞧见江奉容这般神色,心头那几分郁色也尽数被冲散,忽地觉得这也并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儿了。
马车一路出了宫,沿着闹市一路往南边驶去。
江奉容在马车中坐得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芸青掀开车帘一瞧,看见府门见挂着偌大的牌匾,上边写着“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