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父点点头,叹道:“亏得岑大人的手下精明强干,我派了好些人出去,竟都没能发现夏大人会去这么隐秘的地方。”
他说着,转头看向晋父:“说起来,他似乎每隔半月一旬的,便要告假一回。”
“这事我倒忘了。”
岑父猛一拍手,“细细想来,倒真是奇怪。”
“只是他若是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会明着告假?此事想来也蹊跷。”
他说着说着,又冷静下来:“或是掩耳盗铃,或是叫人无可指摘,难说啊。”
裴朗宜默不作声,这总归只是行踪可疑,却并未拿到什么证据,况他还在还怀疑查到消息的这齐东来。
见两位长辈神色凝重,想来也是,一向清廉的同僚竟有首鼠两端的嫌疑,换谁都痛心。
他清了清嗓子,将查得到的情报说了个大概,并未提及齐东来。
晋父听完道:“我们如今线索不足,很是被动,还是得悄悄地查下去,不能打草惊蛇。”
“夏按察使那头,我叫东来继续跟着。”
岑父点头,又看向裴朗宜:“也请小王爷在京中的人手接着查下去。”
“这是自然。”
裴朗宜点头,没有反驳岑父的人选。
这事很快便由裴朗宜说给了晋明琢,想着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晋明琢却是半点都不知道。
花柳街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后来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做小姐去不得,做了王妃之后更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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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母亲提及此事时,晋明琢正站在月台上,瞧着母亲侍弄花草。
晋夫人闻言也是摇头,道:“咱们家也不过来了六七年,别说你了,娘也没听过那儿发生过什么大事。”
她拿着一把剪子,将杂枝叶优雅地剪除,示意女儿瞧瞧哪里还有不妥。
晋明琢指了指最顶上那支茎,略有些突出的地方。
晋夫人退后几步瞧了瞧,点点头。
又想起自己这女儿一向不叫人省心,绣花吟诗这些娴静风雅的活动一项都不爱,反倒是喜欢在外头疯跑,人又机灵,鬼主意一天一个样。
她不放心地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晋夫人也不剪了,提高了些声调:“要去那浑地方玩?”
自己在母亲心中到底有多顽劣?
晋明琢瞪大眼睛,觉得受了冤枉,“我没,娘,你怎么能这么想。”
晋夫人从小到大不知被她这眼神看过多少回,不吃这一套,她哼了一声,又去剪枝叶去了。
晋明琢正想着,怎么叫她娘说下去。
“她是想问近来的种种异样。”
话音落下,晋父走了进来。
晋夫人手一抖,将那枝叶剪去了大半,在那盆花中,留下一个突兀的豁口。
二十二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爹?”
晋明琢抬眼,见晋父从外头走进来,她迎上去,拉住了父亲的胳膊,奇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