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王爷心中琢磨了琢磨,恍然想起后日便是寒食,今日学堂惯例放假,约晋明琢去郊外采些松枝柳枝,岂不是正好?
虽然唐突了些,但她应该会答应。
这人这么活泼,去了郊外不得撒欢。
裴朗宜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嘴角也跟着心情一齐上扬。
这时,外头有人远远地禀报:“小王爷,岑大人请您去都司衙门一趟。”
裴朗宜美梦碎了一地,笑容消失。
“什么事?”
他问道。
晋明琢听他这一句,抬眼一瞧,脸色果然不好,搁这变脸呢?
许是刚刚在想什么美梦呢,晋明琢随意地想,不去理他。
外头的小厮也听出来裴朗宜心情不好,唯唯诺诺地说:“听说跟夏大人有关。”
“知道了。”
裴朗宜挥了挥手,看向晋明琢,像是没想好怎么开口。
“怎么了?”
晋明琢问道。
“夏大人那天,晚到早退,且心不在焉,举止可疑。”
他解释了一句。
晋明琢没准备,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她从未往夏父身上怀疑,那是她闺中密友的父亲,最是稳重的清流人。
见她这种反应,裴朗宜自然瞧的出她先前并不知情,心也跟着沉了沉。
他安慰道:“只是可疑,先别难过。”
晋明琢点点头,平复了一下心绪。
裴朗宜不好叫岑父久等,安慰了两句,见她面无异色之后,便匆匆跟着小厮走了。
都司衙门,那是晋父的地盘。
裴朗宜踏进书房时,晋父和岑父已经等在那里。
“二位大人久等,可是发现了什么?”
他匆匆而来,开口便问。
岑父也不废话,“刚刚东来差人来报,瞧见夏大人去了花柳巷尽头那处荒废了的禅房。”
裴朗宜挑了挑眉,“禅房?”
“小王爷在这城中住的不久,你不知道。”
晋父解释道:“那地方说是禅房,其实是一个颇大的院子,里头住着一个名声败坏的和尚,所以称作禅房。”
“这里头可有什么故事?”
裴朗宜问道。
岑父到这地当布政使,比晋父来的还要早,他摸了摸胡子,回忆道:
“约么十年前,花柳街还叫宝华街,那和尚名噪一时,都说他驱邪超度是最好的,直到突然有一天,他法力像是凭空消失,求庇佑的百姓破了财,反倒惹一身不干净,于是逐渐门庭冷落,那条街也萧瑟下来,后有青楼见地价便宜,索性在那安置下来,一来二去,便改称了花柳街。”
裴朗宜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些,想了想道:“那地界鱼龙混杂,倒是个互相通信的好地方。”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