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会让蚂蚁做你的奴隶吗?”
对猴子说:“虽然我不能为你摘星星捞月亮,但我可以捉只猴子来为你捞月。”
“猴子捞月?百分百能捞到吗?”
“那就是猴子该考虑的事情了。”
躺在冰岛的车里,对没有见到的极光说:“我对我的大脑,使用权限没你想象中那么高,如果你不出来,我将无法想象你能对人类造成多大的震撼。”
在街上闲逛与路过的人打招呼,说着流利的英文法语,买炸鱼薯条,被搭讪从哪里来,看演唱会,再一次买炸鱼薯条,结果买成鲨鱼丸,吐槽难吃,码头喂鸽子,被巡逻的警察叮嘱这片不安全。
……
戎玉怡坐起身,默不作声拿起牙签插那盘子半凉的紫苏田螺,戳着田螺肉吃。麻辣和紫苏特有的香味都让爆炒给挥发出来了,特别香,忒好吃,比炸鱼薯条好吃多了。
康定说:“后来有天,羽哥又跟我说,他想跟你一起环游世界。”
戎玉怡一顿,没说话,当作没听到,继续吃田螺。
“不过,得知你要硕博连读的时候,他很不开心,因为他觉得你要把这辈子都贡献给实验室了。”
“他怎么不跟我说。”
戎玉怡一愣。
这回是真愣了,倘若真要她选,那她肯定选环游世界啊,除了英雄,谁会想不开要把大好人生贡献给实验室?至少不是她戎玉怡。
她的想法很简单,没有温铩羽设想的那么神圣,工作就是工作,工作是万恶的,是反人类的,是最应该灭绝的东西,这个世界上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厌恶自己的工作,她也不例外。
她的理想生活是财富自由,无所事事,无聊了找个男人玩玩感情,受情伤了出国度假,疗伤,换个口味继续玩玩感情。戎玉怡不为这种想法感到可耻,活不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才该考虑羞耻。
“可能是怕干扰你做选择?”
康定猜。
“他也没给我选择的余地啊。”
戎玉怡扔掉手里的空田螺,她怎么知道她还有可以选择环游世界的‘余地’?
天杀的,她要杀了温铩羽!
哦不对,她已经……
那天晚上就着前尘往事,戎玉怡喝了不少酒,至少微醺起步,走路不至于天旋地转,却也轻飘飘的。
当戎玉怡意识到自己半醉不能再喝时,隔壁几桌已经打起来了。
这架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戎玉怡压根不知道,只知道打起来的时候,波及的范围相当大了,暴风第一桌砸酒瓶,砸到隔壁的大哥,大哥是个暴脾气,一触即发,两桌打起来,不知道谁踢到第三桌的椅子,恰好是某个喝上头的大汉,抄起酒瓶加入战争,第四桌凑热闹,混杂着一堆劝架的。
戎玉怡这桌是第五桌,被打趴的大哥扑着过来,大半截身体飞桌上,抓了一把紫苏田螺,愤怒扔地上,再抄起桌上快要粥见底的砂锅回到风暴中心。
康定一句“顶你个肺”
就要加入风暴,戎玉怡反手攥住他的衣摆。
“嫌命长啊?走了!”
回到家,酒意挥发大半,戎玉怡闲心洗了个澡,出来与摊在地上的行李箱四目相对,付之一叹,转身倾倒在大床上。
想了想,戎玉怡又坐起身来,开始翻箱倒柜。
半小时后,她终于从一个柜子里找到温铩羽曾使用过的电话簿,那是一个活扣本,根据二十六个字母排序,戎玉怡轻易便翻到j开头的页面,顺着密密麻麻的中文名、英文名和阿拉伯数字顺下来,终于在第二页找到离岛机场热线。
坐到沙发旁拿起话筒欲拨出这串号码时,戎玉怡顿了顿,据她所知,机场的运营时间并非二十四小时,现在凌晨一点,对面大约已经下班了。
罢。戎玉怡放下话筒。而且,这个电话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迁思回虑后,戎玉怡决定把出逃日定在礼拜五。
次日,戎玉怡照常上学,时间一天天流逝,咖啡是苦的,花是香的,马路早晚几个时段是塞着的,早上一定是先被喇叭声吵醒的,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转眼到礼拜五。
戎玉怡下午没课,合上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整理好的行李箱,直起腰来时后腰酸爽极了。机票还没买,目的地未知,戎玉怡没有任何渠道得知今天的离岛机场将有什么航班,几点从哪里飞到哪里,只能到机场的航空公司售票处通过机票销售系统现买。
原本她可以通过电话或访问旅行社进行机票的查询和预订,但戎玉怡想了想,她更希望她的去向于离岛人而言是秘密。
最终她还是没带那么多房本和金银首饰,只带了少许用来傍身,换算大约价值两万欧元,藏在行李箱各个角落、衣服裤子口袋、袜子,甚至卫生巾里也藏了一点,她想就算真那么倒霉遇上抢劫,除非整个行李箱被抢走,否则劫匪应该不会连女人的卫生巾也劫走吧?
十二个小时后,戎玉怡将后悔产生过这个想法。
玻璃上的人影是半透明的黑色,随着戎玉怡不断靠近,五官才逐渐浮现在玻璃上。
室内白灯拉得通亮,室外路灯亮着橘黄的光,暴雨经过这阵黑夜的黄昏晕染,连绵的细雨在灯光下拉出银针。
下雨了,特大暴雨。
一月末的离岛温度介于零上零下之间,由于湿度较高,体感温度会感觉更冷,戎玉怡失策,裹着黑色夹克,穿着牛仔裤,在机场大厅里瑟瑟发抖。
头顶广播播放着机械的男女声,来回替换,表示今夜所有飞机停止运作,退票和延期请到各航司售票处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