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朦胧。
远方的路笼罩在一片白蒙蒙的水汽中,房屋与林木若隐若现,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哒哒哒,哒哒哒,马蹄踩踏在清晨的石板路上,出清脆的声音,仿佛人的心跳,激动地砰砰跳动。
一匹白马一马当先,两匹枣红马紧随左右,在无人的道路上极奔驰。
“吁——”
三匹高头大马在庆寿寺的偏门小广场停下,两匹枣红马上的主人翻身下马。
马和来到白马旁,牵住了白马的缰绳。白马上穿着斗篷披风的主人,一双乌皮靴从马上踏下。
咚咚咚!
一张大手连连敲击木制的寺门,敲门声穿过轻雾,在寺庙中回响。
咿呀一声,木门开了,一个光溜溜的脑袋从门缝中探出来。
“小师弟,我是郑海。快禀我师父,有贵客来访!请师父到后院禅房相见。”
郑海不待小和尚答复,推开门便请身后的两人进入寺门中。
一身青布直身的马和在前方引路,身后是一身斗篷披风的魁梧男子。
他一脸浓密黝黑的胡须,魁梧的身材,有些圆润的国字脸上,双眼炯炯有神。这双眼仿佛可以洞穿清晨的白雾,一眼看到这路的尽头。
郑海跟在这斗篷男子身后,他知道这名男子前往庆寿寺找道衍和尚的目的。
昨天晚上,应天府传来了太子朱标病逝的消息,这前往应天府吊唁太子的行程即将安排,这就是此行最浅显的目的之一。
跟随着斗篷男子的步伐,穿过了寺中的蜿蜒小径,路过苍松古柏,拐过一丛昂扬向上的翠竹,便到了一个清幽的小院。
一扇雕花木门前,白须白眉的老和尚道衍已经一个人等候在那里。
见三人到来,道衍面带笑容,双手合十,向斗篷男子行礼道:“贫僧,拜见燕王。”
“道衍,本王前来有要事相商。”
“莫非是应天府有变?”
道衍扫了一眼马和与郑海。
“道衍和尚果真了得,本王也是刚刚得知,太子病逝了。。。。。。”
“恭喜燕王!”
道衍老和尚再次双手合十,躬身施礼。
“此话怎讲?”
“贫僧要送燕王一件礼物。”
“哦?”
燕王朱棣有些好奇地盯着道衍老和尚的脸,“你要送本王什么礼物?”
“贫僧,送燕王一顶白帽。”
燕王朱棣赫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狠狠地盯着道衍老和尚的脸:“莫要胡说!”
道衍和尚一脸微笑,一双三角形的病虎眼眯成了一条线,并没有急着解释。当他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脸看了郑海一眼,眼神深邃。
燕王朱棣也看了一眼郑海,又看了看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