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琴边喊边拉大妹起来,大妹还是没劲儿站起,钟麟问大弟:“你们玩什么了,吃什么了?”
他小声说:“咱们吃牵牛花粉了,挺甜的。”
家里人都来到了柏树旁,钟麟说:“可能是什么中毒或过敏了,得赶紧去医院”
奶奶马上吩咐长波,叫两辆三轮车。时间不长,车就来了,钟麟和之琴左右各搂一个,直奔市立医院,奶奶又吩咐长波儿快去学校告诉周允,家里出大事了。
偏巧周老爷又不在家,周允听说后,连同宋老师很快来到医院。经大夫询问后,孩子们说他们都吸食了柏树上的牵牛花,花心有甜水,时间不长,便恶心,嘴唇麻,大弟感觉出气短,浑身没劲,大妹最厉害,竟昏迷倒地了,二弟二妹浑身没劲,直呕不止。大夫诊断为过敏,是植物花粉过敏,很危险,立即用药。每人口服扑尔敏,静脉注射阿托品和维生素c。此时身上已出现荨麻疹斑块,开始痒,四个孩子全部留院观察。医生说如果出现喉头水肿,可危及生命,但这几个孩子有轻度唇肿,暂时不要紧,要注意观察。
整个一下午,弟妹们逐渐好转,并已能下地走路,没有出现喉头水肿的现象,医生说可以回家了,但明天还要来注射才行。
第二天吃完早饭,钟麟去了周家。他对周允说:“老师,你去上班吧,我带他们去医院,已没大事了。”
“行,你和琴崽儿去吧,这几天学校忙,有些录取通知书要来,不能给耽搁,我得天天去。”
长波又雇了两辆三轮车,几个人照旧又去了医院。
中午回来刚下车,对面又来一辆三轮车,大家一看是爷爷回来了,都站在门口不做声。
“爷爷好!”
钟麟先问候一句,“啊好,都进院吧!”
说着一群人进了大门,之琴说:“爷爷,他们有病了,都过敏了,我们刚从医院回来。”
“什么!过敏病?怎么得的?”
“是柏树上的牵牛花粉过敏,很危险啊!”
这时奶奶走过来,“你可回来了,昨天家里出大事啦,孩子们差不点死了!”
“怎么弄的?”
“柏树上的牵牛花有毒,他们都吃了花芯,中毒啦,恶心,迷糊,倒地,吓死人了,这不才从医院回来!”
爷爷听后来到两棵柏树前,眼见满树紫蓝色牵牛花竞相开放,煞是好看,是从朋友家要的种子,特意种在柏树下,好让它攀援开花。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大多数花朵已半睡闭目,爷爷来回走两圈,蹲下后,从根上彻底拔掉。
“没想到此花有毒。”
钟麟说完,又对之琴说:“记住没,这种花,你万万不可碰,你也会过敏的。”
“说得对,再也不要种这个花了。”
爷爷又对奶奶说:“晚上早点吃饭,我从她妈那拿点黄米水面子,包点苏子叶,炖点云豆粉条,中午有饭没?钟麟,我们去吃饭。”
午饭过后,大家都去休息,外面如火烤一般,之琴和钟麟仍在客厅里,二弟二妹躺在沙里,闭目养神。之琴继续绣花,“你困就睡一会儿吧,天太热,都爱困。”
“行,我也睡一觉。”
钟麟说着,伸直腿,头靠沙,闭目养神起来。时间不长,几个人都睡着了。
之琴一觉醒来,现自己也睡着了,而且身上盖着的是她给钟麟盖的薄衫,屋里只有她一人。原来他们都在东墙根呢,过去一看,是小燕子孵出来了,里面有几只黄嘴丫,张着嘴喳喳地叫,另外两只燕子尖嘴上叼着虫子来回左右地飞,不敢靠近燕窝。
这时大门开了,周允回来了,见到他俩,第一句话便说:“琴崽儿考上了,产科学校考上了。”
“真的呀!”
“真的,‘哈尔滨省立产科学校’”
爸爸满脸高兴,边说边向奶奶屋走去。钟麟看着之琴,之琴看着他,两人由衷地高兴,恨不得抱在一起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