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了一半,顿住,只感觉凌意舶沉默着伸手抱过来,男人的头埋在自己未着寸缕的胸前,止咬器上凸起的铆钉按压在皮肤上,酥酥麻麻的,触感冰凉。
楚漾忍不住往后躲了下,又被不满地力道牢牢制住。
他不得不抬起手来,手指在止咬器挂在耳后的位置处扣了两下,亲手取下了凌意舶戴了大半夜的a1pha刑具。
“这东西戴久了肯定不舒服,你还是……唔。”
先是仿佛无止尽的接吻,环绕在身侧的龙舌兰气息汹涌澎湃,楚漾哪受得了这种刺激,自身又浮起一股燥热的冲动,亲了一会儿,他的后颈被按住,光滑圆润的肩头被送到凌意舶嘴边。
楚漾以为凌意舶会张嘴咬上去。
但他没有。
他只捉住楚漾的手,十指紧扣,再把头深深埋进楚漾的胸前,潜意识与a1pha的本能驱使着他贪婪地嗅着某种气味,想要将眼前这具身体彻底占为己有。
“这里,”
凌意舶轻喘着,抓住他的手往左心房的位置上放,“好疼。”
楚漾低低地“嗯”
了一声,说不出别的话,收拢双臂,抱住凌意舶的脑袋。
他现凌意舶喜欢这个动作。
他自己也喜欢。
这样,他就像是凌意舶抵御外界风暴的软壳,能把最喜欢的人好好保护在怀里。
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宽大的被子裹住两人,夜雨仍在继续,那点只为对方分泌的疼痛感仿佛永无止尽。
楚漾突然有点想哭。
他小时候被集团的训练师一拳揍在地上爬不起来时都没哭,还没人肩膀高的年龄被扔进水里按在水里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时都没哭。
但是他现在突然好后悔。
后悔三年前做的决定多么武断、多么自以为是,凌意舶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哪怕是上司,他连知情权都不施舍给凌意舶。
可是命运的剧本就是如此,不会给他留两全的可能。
摘除腺体的动机之一就是能留在凌意舶身边。
他现在的确也还在凌意舶身边。
那时候他不懂只要两个人心意相通,无论天涯海角,都会是在对方身边。
他花了这么多年才明白这个道理,代价太大了。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晨光熹微。
楚漾头脑昏沉地坐在床头,敲了敲脑袋,想收回自己内心腹诽腰怎么没那么酸痛这些话。
昨天半夜被按着腰弄了第四次,凌意舶像拼命叼取猎物的狼,在泄,一边温柔地喊他的名字,一边在胸前那些位置留下淡红的痕迹。
还凑过来亲他的耳垂,呼吸极重,迫切地想要更多汲取来自omega的所有。
楚漾还闻到了龙舌兰交错着海风的腥咸气息。
像是冰球上浇淋下了龙舌兰与海盐,细碎的颗粒撞击陈酿醇香,持杯之人将吞未吞,最后手一扬,酒全部洒进海里。
拿起手机,楚漾看了眼时间,7:oo。
按照医院的度,这会儿体检结果大概已经有了定论,可集团工作群里情况正常,自己也没有红色的私聊标记弹出。
楚漾握着手机,往下滑。
所有群都很安静,只有手底下的保镖们在互相晨练的照片,还有暴雨后过于灿烂绚丽的日出。
无声无息。
楚漾沉下心思考着,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腺体内的omega激素仍未达标,医院的常规检测难以定论,依旧按照未分化处理;二,结果就是omega,但已经有人替他擦抹干净。
集团上下能有如此权势的,只有两个人。
除了凌沣,那就只有……
楚漾愣神半秒,眉心微微有了弧度,拉拽起滑落至大腿根部的被褥,转头看了看仍在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