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舶睡觉很安静,几乎是抱住了他就不会乱动,那张早已褪去稚气的脸在睡着后不那样生动,眉宇沉静,这样才像一个身居高位不怒自威的少爷。
没平日里那股玩世不恭的劲儿。
兴许是昨晚戴止咬器戴了太久,他脸上被金属压出很淡的印记。
凌意舶侧睡着,半张脸陷入柔软的枕头里,轮廓硬朗,鼻挺唇薄,鼻梁把枕头压出一个小小的三角凹陷。
深深地呼吸几下,凌意舶又下意识收拢手臂,感觉到身前的空白,才睁开眼,挪动到床沿来,又抱住楚漾的腰。
他胳膊收得死紧,喉咙间爆出难耐的闷哼,楚漾被勒得难受,喘不过气:“凌……凌意舶,你放开!”
楚漾看见他的眼白很红,像燃烧了干裂开的柴火。
骤然松手,趴在旁边,凌意舶闭眼继续睡。
楚漾:“……”
他戳了戳凌意舶的胳膊,说:“该起床了,今天行程很满。”
“再睡五分钟。”
“好。”
楚漾在旁边掐表,掐到五分钟满了,又戳:“五分钟到了。”
“再睡十分钟。”
凌意舶耍赖。
“……好。”
楚漾亲亲他,由着他任性。
等十分钟到了,楚漾再次低头望向凌意舶那张光睡着都能把人心骗走的脸,嘴唇对准了闭合的眼睛,亲了亲,感觉到眼球的动,又耐心地哄:“时间到了,你该起来了。听话好不好?”
“再睡……”
“再睡一分钟都不行,”
楚漾一狠心,把他手臂拎开,“中午有医疗团队上门来给你做易感期监测,下午要准备去澹湖的服装、配饰,还要准时到达澹湖进行签到。”
“谁家设宴四点半就开始签到啊……闻湛不就是想风风光光炫耀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女儿吗,”
凌意舶不耐地皱起眉,再次环抱住楚漾,恶狠狠的,“等会儿我去把他女儿掐哭。”
楚漾哭笑不得,知道他就是在撒娇找借口赖床打嘴炮:“这么小的婴儿,你下得去手?”
“我对小孩儿没什么兴趣。”
凌意舶慢慢坐起来,盘着腿,眼巴巴地从身后把楚漾又抱住,下巴抵在楚漾肩膀上,还困得眼睛睁不开,“你生不生都行。”
“……”
楚漾脸热,“那你别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