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认真的小模样与乐怡公主有些相似,把恒荣帝逗笑了。他款步走到木马旁,逗女儿似的说,“这个誓太毒,换个轻的来。”
絮儿也笑,转头指了指李辞,“倘若我说假话,就让我们王爷嘴巴生疔,脸上长疮。”
恒荣帝终是失声一笑,指头点点李辞,“成,往后你说了瞎话就让他长。横竖他脸上不差那些。”
李辞重重沉出一口气,这破地方真的一刻也不想待。
絮儿斜眼见他闷着生气,故意冲皇上说,“您也瞧见了。这人真是个闷葫芦,成日不是读书就是写字,一点乐子都没有。”
恒荣帝淡淡笑着,知道她是在给李辞说好话。想来两人闹和离不过是年轻人耍性子,感情是真的好。
他指那木马道:“别管他,成日哭丧个脸瞧着就来气。你说说这木马哪里好?”
絮儿眼神一亮,笑道:“这木马好就好在尚未完工。动态逼真,但又不是仿照真马来雕刻,有种神比形更甚的美感,就好像天上飞的神马。”
经她一说恒荣帝退开两步欣赏。越看那匹马越有感觉,轻微点头,“果真如此。”
絮儿心下大喜,不过是随口胡诌的。这种客户她知道,太闲太空虚,得不按常理出牌才能拿捏。
恒荣帝当即展露笑颜,“想不到一众孩子里头,竟是你最懂木艺。”
说着落到椅上,“看上了什么?赏你带回去。”
絮儿本来想过要些金银珠宝,又怕皇上嫌她俗。这条大鱼咬了饵,可以等他吃得深些再拉线。
她嫣然一笑,“臣妾喜欢整间工坊,可却不能带回。只求父皇赏我在这里玩一二时辰就好。”
当即把恒荣帝哄得开怀,难得遇见一个知音。不像那些人,明着恭维他暗地里数落他不务正业。
絮儿果真在工坊里玩了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她用红酸枝雕了颗小小的心,呈到皇上跟前,“托父皇的福,今日在这里玩得十分畅快。这颗心是送给父皇的谢礼。”
恒荣帝握着那颗心,眉间微拢,“心?可有什么讲究?”
絮儿笑道:“没什么讲究,不过是我技艺不佳,雕不出别的样子罢了。父皇不要嫌弃才好。”
恒荣帝又问:“既做了如何不带走,反而送给朕?”
絮儿连忙福身道:“在父皇的工坊用父皇的木头雕出来的物件,自然是交给父皇。您没说给,我们不好拿。”
恒荣帝轻点下颌,冲李辞蔑笑了下,“你这媳妇厉害。”
李辞连忙行礼要请罪,恒荣帝抬起他胳膊,“有她伴着你,朕心甚慰。”
末了嘱咐李辞,“回府歇着去,杵在这里也是碍眼。”